徐恕轻哂一声,讥诮道,“你想要她,我便将她给了你,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祁桓上了马,把失去意识的姜洄紧紧箍在怀中,合拢的斗篷掩住了她的身体,往后的日子,大概只有昏睡着,她才如此柔顺地靠在他怀中。
祁桓不舍地将目光从她面上移开,落在徐恕身上时,又恢复了冷漠。
“我想要她快乐,而不是揽她入怀。”
祁桓俯视徐恕,“徐恕,她不是没有感情的棋子,可以任由你摆布。”
“那你可以这么认为——我是没有感情的棋手。”
徐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我当年看中的便是你的冷静理智。这局棋对你来说,是下了三年,对我来说,却已有十几年。如今到收官的时候了,你可不要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私情而影响了大局。”
“微不足道……”
祁桓低低重复了一遍,轻笑摇头,眼神幽暗,“你根本不懂。”
但他没有与徐恕多说什么,便驾着骏马离开了这片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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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看着眼前的一幕,呆立了半晌。
手背上的温度让她醒过神来,转头便看到了徐恕晦暗难测的眼眸。
“先生。”
姜洄怔怔开了口。
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竟回到了三年前,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里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
上一刻她用鲜血施展了巫术,正想对苏淮瑛放言威胁,下一刻便感到头晕目眩,而一恢复清明,便置身于一片陌生的荒地。
徐恕?
祁桓?
这是怎么回事?
她脑中一片迷茫,回想这几日与大姜洄的谈话,还有日暮时所见,也拼凑不出这个局面的真相。
祁桓眉心紧缩,上前两步,正想拉开徐恕的手,便看到姜洄身子晃了晃,闭眼欲晕。
他心中一惊,急忙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徐恕的手也顺理成章松开了,他疑惑地看着姜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
——刚才姜洄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为何突然用带着疑惑的口吻叫了他一声?
徐恕的问题得不到答案。
姜洄无力地靠在祁桓怀中,虚弱地说道:“我头晕……”
“我看看。”
徐恕伸手要摸她的脉搏,却被祁桓拦住了。
“未请教?”
祁桓冷冷看着他,声音隐隐带着敌意。
徐恕轻笑了一声:“南荒,徐恕。”
这世上叫徐恕的人或许有千万个,但是南荒徐恕,只有一个人。
祁桓脸色沉了下来。
他自然听过徐恕的大名,也知道这个姜洄名义上的师父,却没想到他如此年轻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