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着自己尚未缓和的心跳,我仿佛失去了全部气力,默不作声地俯躺着,任凭一只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抚过我的发,带着宽慰歉疚,亦带着几分无措,“排风……你在哭?三哥是不是弄疼了你?”
静静掀开眼,才惊觉脸颊已冰凉一片。
张开结实的臂膀,杨延风把我纳入怀抱,用自己强健结实的身体覆住我的赤裸,“很疼么?抱歉,我……我不是故意弄疼你。”
“不疼,你待我很温柔,很体贴。”
摇头。身体还带着疲乏,可神智却异常清晰。瞧瞧他刚毅的面容,我垂下眼睫,嗓子有点干哑、疼痛,“我只是在感慨。”
深深看了我一眼,杨延风他为我拭去眼角余泪,“感慨什么?”
“男女的不平等。”
明白他在担忧什么,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厚肩,故作轻松调侃,亦是转移话题,“三哥也是第一次?”
原本蒙了一层忧虑的眸瞳,倏然转为浓郁的羞恼。嘴巴张大得可以塞入鸡蛋,杨延风目瞪口呆,“你,你……”
得瑟笑,“被我猜中了?!”
“死丫头!”
脸颊,倏然被杨延风用力捏住。他剑眉倒竖,“本少觅人无数,尽知天下风流韵事,惟独——”
“惟独守身如玉。”
被他蛮横较真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我犯困地掩口打了个小呵欠,将头挨向他下颌,嬉笑道,“惟独,持久度有待加强。”
杨延风倒吸气,“你,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会懂……”
疑惑,如骾在喉。他的声线,流露出诧愕的同时,亦有些许窘迫。
“待在松山之巅的三年,我翻阅不少闲书禁书,自然懂得。”
不以为意答。莞尔浅笑,我继续捉弄他,“想当年,某位帅少曾守望于钟隐轩、哭嚎念叨半晌……说自己守了二十几年的童子身,被人轻易瞧去。此事,不知帅少还记得否?”
“我……”
他面颊涨红,哑口无言。
不知为何,戏弄杨延风的恶趣味,竟消减了大半心底阴霾。挑挑眉,我伸出脚,欲勾回踢至不远处的衣衫,然而人小腿短,几次三番均未得逞。
“笨丫头,不许乱动。”
手臂紧紧贴着我柔软的胸部,杨延风嘶哑了嗓音,忽地把我按回,躺好。
“衣服,我的衣……”
轻声嘀咕,在腹部被他火热坚硬的男性象征顶住时而止歇,我惊愕地睁大眼——不会吧?方才的缠绵,用时并非太短暂。心高气傲的他,急于再次向我证明?
“别怕,不会欺负你。”
杨延风揉了揉我脑袋。
在他颈间做个鬼脸,我释怀笑,“不是怕。在担心回去晚了,怀王寻我不得、领侍卫冲入杨府惊扰二娘……前往轩辕北街之际,菊婶还反复交待我早些回府。你在战场的每一天,二娘宛若念金刚经,絮絮叨叨你何时返家。”
“明白。”
简单的答,杨延风并未起身整理自己,只稍稍侧身,抬起手臂让我枕住,另一只臂膀则揽了我,“小妹,我似乎……愈发不愿你入宫。”
“我也不想。”
微勾起唇,我直视杨延风,想把他的五官轮廓仔仔细细刻印入脑海,“真希望……时间静止在七夕。”
他面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