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过了?”
彷佛很满意我的窘迫,昭平无忌淡淡叹息,“敢问,是哪家少年郎,能抱得美人归……”
“排风??”
诧异呼唤,自身后方向传来,打断昭平无忌的问话。
被遏制的双腕,即刻回归自由。
暗暗舒了口气,我回过头,目光朝声源方向瞥望——
流年倒转,宛如回归从前。
一袭素白长袍、墨青色开氅的拓跋平原,正朝我徐徐迈步。亮如昼的灯烛,被冬风吹拂得微微缭乱,静静无声倾泻于他的袍衫。而沉稳步履,带动腰间环佩叮咚,引得袖缘轻摆,宛若一泓清泉,褪却宁谧外表,芳华自出。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众香拱之,幽幽其芳。
目光,久久停落于那道绝俊翦影,我片刻失神。而巷道,驻足回首、羞赧瞧望的女子,比比皆是。
“你出府了?”
步履停顿,他仅距我一尺之遥,“在和谁说话?”
迷离思绪,不期然回归正常。回眸张望,方才与我纠缠不清的昭平无忌,已不见踪迹。笑了笑,我言简意赅,“没什么……给人指路。”
“指路?”
疑惑,歇止于拓跋平原眸光落于我右颊。眉头微皱,他仔仔细细凝视我,“你的脸……”
“古诗有云,人面桃花相映红。”
莞尔笑答。快步上前,与拓跋平原踱步前行,我不羞不臊问,“姐夫,好看么?”
摇头,“一般。”
力甩额头冷汗~
本姑娘有自知之明,白天么,不懂夜的黑。
亦步亦趋,我追随于拓跋平原。然而由始至终,他眉头紧蹙、似在深思。回头望望,距离我俩并不遥远的两位黑袍便服护卫,也神情俨然、噤口不言。
寡言少语也就罢了,好端端地,明亮画面咋突然变得沉重?
小心翼翼问,“姐夫……战况有变?”
拓跋平原摇头。
暗暗唏嘘,胸口大石头落地。
沉稳庄重地迈步,拓跋平原本来生动的脸颊,由于唇线微抿而变得肃穆,只剩一双眼,全神贯注地凝视路人手中持有的五彩灯笼。
若有所思良久,他哑哑开了口,“本王与惜弱……相识于五年前的今夜。”
哦哦~
睹物思人啊!
“那一年,恰巧光少带她出来游玩,而本王,亦被风少强行带离府邸……百千人群之中,她蓦然回首,与本王四目相对……虽是惊鸿一瞥,然而她唇边的莞尔浅笑,本王依然记忆犹新。”
成群的韶华女子,从拓跋平原身旁经过,娇羞于他俊逸容貌,却未能留意于他眉宇间的悒郁。
风从松柏过,轻灵地摇摆树枝,我拂了拂额前发丝,“姐夫,您要节哀……回忆,毕竟毫无用处。”
身形顿住。蓦地转过头来,平原君问向我,“如果说,爱情无法再继续下去,它只能半途而废?”
迟疑,我继而颔首。
“倘若半途而废,它当初真的是爱情?”
平原君再问。
好古怪的问题,我讷讷摇头,“似乎不是……”
“既然不曾半途而废,为何它无法再继续?”
庐山瀑布汗==|||
小栓哥,你刚从柏拉图精神恋爱院校毕业么?化身小资产阶级、走青春伤痛路线?
无奈摊手,“姐夫,我不懂得什么长啊短啊、什么半途而废、戛然而止的空洞论断……我只觉得,真正陷入爱情世界里的男男女女,他(她们)从不回味悲伤过去,也不幻想缥缈未来,仅仅珍惜当下、拥有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