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驻足之后,回身看着拱手行礼的楚河,而后不解的问道:“道友有何指教?”
楚河忙道:“不敢不敢,在下于阵法一道只知其皮毛,故此想请教一二。在下南洲天火门掌门,楚河。”
“扬州河洛狄茂全。”
楚河心中暗自惊讶,对于扬州河洛他自是不会陌生,但是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感觉。扬州地处于中神州,而河洛宗可以说是在在当地有着极大的威望,这一宗门,以阵法闻名于神州。
楚河又拱手施了一礼,道:“原来是神宗河洛之人,在下冒犯了。”
狄茂全无所谓的摆摆手,而后便道:“久闻楚掌门大名,自来南火之地,楚掌门之声名如雷贯耳啊。楚掌门你也看见了,在下学艺不精,有辱宗门,还是回去闭关修炼吧。在下这点微末的本事也上不得台面,天下之大,今日有所见也。告辞!”
说完便朝着众修士一礼,而后便走。
“道友请留步!”
狄茂全刚迈出去的腿不自觉的滞空了,他收回来也不是,迈出去也不是,此刻的样子,显得颇为的尴尬。只不过须臾之间,他还是收回了脚步,而后转身质问道:“道友这是何意!”
楚河摸了摸脑袋,而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狄茂全过来一叙。
狄茂全心中极为的不情愿,且不说他自觉无颜留在此地,更是对于楚河三番两次的邀请颇为恼怒。在他看来,楚河之所以一再挽留必然是得了朱雀门的授意,他自是对于阵法熟悉精通之人,故此若是他一走,那么这第六层阵法破阵的难度便会无形之中提升一个程度。但是这么一大群修士彼此算计得失,却又来为难于他,心中岂能快意。
狄茂全摇了摇头,算是拒绝了楚河,而后便又走。
“道友请留步!”
狄茂全千防万防,但是却防不住声音,此刻在听到着五个字当真是血气上涌,心中恼怒的很,故此也便混了头,那破阵的符盘便朝着楚河甩了过去。
楚河自是一动不动,他也没有地方可退,他身前是朱雀门的队伍,而身后便是丹室之中的岩壁了。符盘滴溜溜的带着光晕而来,其威势倒也不大,算是狄茂全的一个小小的警告。虽然威势不大,但是楚河一眼便看出,并不是他能阻挡下来的攻击,当下心中也不急,不是他心大,而是想要打到他身上,还得越过王清荣与裘止戈这两位大能。
符盘来的快,去的也快,裘止戈对于楚河惹祸的本事显然有所预料,依旧是手指微微一弹,倒也没有下死手,还并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道友莫急,且听我一言可好?”
楚河也不拖沓,道:“既然道友无心指教,一心而去,那么楚某问道友来此为何?今日退去,那他日是否也要退去?此阵固然难破,皆因各方有所顾忌,以强力破之亦可,为何符阵之法不可,道友可有思量?道友,退一步如退万步,还请道友深思啊。”
狄茂全一听,本就恼怒的他此刻更是有一种将此僚击杀在此的冲动,而后他心中陡然一惊,心道不该有如此念头啊。
在众修士看来,显然是楚河的话起了作用,当下也不由得一个个的思量了起来,对于楚河的话,他们也本来便是当个闲话听听,但是细细品来,却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狄茂全细细的探查了周身以及身躯之内,并没有丝毫的异常,但是那种心头的无名怒火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而后细细想来楚河说道也并非没有道理,他兜兜转转千万里来了遗迹,而今却是不知为何又半途而废,结合自身的情况以及楚河的意思,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符盘,起初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对于符盘,他却是可以说比了解他自己都要清楚,一点点,一寸寸的用神识扫完之后,只见在符盘的边角处,有一丝微微裂开的痕迹。
符盘对于狄茂全而言,如同他自己的身躯一样,故此这一现,当即把他惊讶的不小。符盘的来历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他却清楚的很,这个符盘,莫说裂开,便是有个划痕都是不可能的。对于自己的本命法宝,他可是相当爱护的紧。
便是看到那一丝裂缝的时候,他便已然明白了,并非楚河用了什么小手段,而是自己的道心,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已然是失去了往日间的冷静了。
狄茂全当下回过神来,而后朝着楚河深深的行了一礼,道:“道友今日之恩,茂全铭记于心。”
说完,便也不在一心返回,而是来到了朱雀门的队伍前,而后楚河便自己出来了之后,忙说道:“狄大哥那里话,只不过在下有些微末的道行,故此能察觉一二罢了。如此看来,狄大哥已有所现了。”
狄茂全点点头,而后道:“需静坐一番,楚兄弟稍等片刻。”
说完之后,便也双目微微闭合起来。
众人对于眼前的一幕有些茫然,但也有一些细细一想便也明白了。他们明白了什么楚河不清楚,总归不归他解释。裘止戈看了看狄茂全,而后细细一想便也笑了笑,没想到,楚河也有这么一股子古道热肠的性子。
王清荣对于此事倒不怎么上心,她此刻在想着,这有毒之人此刻必然是一副“快来问我”
的心态,故此不去理会他。
千万揣摩,莫去触碰人心。人心可以算计,人性无法估量。
楚河暗暗知会了二人,传音道:“阵法开启在即,你们先入,莫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