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起初只是翻了个身憋了几阵,后来实在受不了抓紧跑厕所里全部吐了出来。
血氧一直在往下掉,抱着马桶吐的林琛直起腰后脸和脖子比喝了酒红,祁硕扶着他摸到心跳在手下快得离谱。
“没事,没事。”
林琛嘴硬说。
都这样了还死撑,祁硕没听他扯搂住他的后背将人带在床边,态度强硬地说:“不行,还不算太晚,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林琛抗拒地摇头,接着掀开被子躺在原位置缩成了一团。
“别睡了!”
祁硕卷起被拿着床下的鞋直接给穿好,“听话,出门看看。”
林琛昏昏沉沉地被强行拽起,祁硕给他裹好最后一件羽绒服就一块出了门。
出民宿前祁硕提前叫了车,他们很快被送到医院门口。医院晚上门诊的人不多,进了诊室有经验的老大夫一看林琛就是高反。
“内地刚来的吗?”
大夫问。
祁硕让林琛坐在板凳上,“嗯,中午到的。”
“没休息吗?”
“没,就直接出去玩了,还洗了个澡。”
祁硕说话前林琛用最后的意识掐了把他的大腿根,示意让他别再往下说。
祁硕也算聪明,给他们俩留了最后的脸面。
祁硕捏住林琛的手应他,大夫说:“先进去吧,我给他开药,你一会去取。”
“嗯,谢谢您。”
门诊处有空床位,祁硕先租了一晚上的。林琛第一回头疼到都忘记了晕针的事,打针前整个人靠在祁硕肩膀上抬不起头。
祁硕很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没事,过会儿会好的。”
挂上水后林琛在病床上躺下,刚好这时向导打电话过来问他们的情况。
明天就是羊湖了,后天还有一堆等着他们,现在看当时还是着急报草率了。
林琛这样子肯定是去不了一点,祁硕和向导商量了会便将后两天的票全都退了。
拉萨冬日的夕阳挺晚,傍晚八点多林琛躺在病床上,挂完水再吸着氧他稍微好了点。他捂住胸口艰难地放松好呼吸小声说:“我要是就这么死在拉萨,丢不丢人啊。”
半句话他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祁硕拿着张纸帮他擦干净鼻子旁边的眼泪,“别乱说了。”
“退了吗?”
祁硕点点头,“嗯。”
“给个袋,想吐。”
吐其实早吐空了,现在就是各种难受。
林琛重新躺回去后扯起嘴角,“明天估计能好,后天去珠穆朗玛。”
“还想什么珠穆朗玛。”
祁硕紧紧抓住林琛的手,替他整了整头发,“林琛。”
在语重心长地喊出自己名字时林琛就知道祁硕又得念叨,便主动打断他:“我血氧多少?”
“七十九。你别打岔。”
处的久了,彼此的小心思谁都瞒不过谁,“上一回,你的腿摔了就非得……之后就鼓膜发炎了。”
祁硕边说边叹了口气,“这一回,别人来拉萨净化心灵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现在高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