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量容易直接麻死,并且我们的确按着标准剂量算的,每只身体情况不太一样吧。”
林琛拍了拍陈文轩的背,轻声安慰着:“实验台上的生命,我们敬畏就好,但也别太难受。并且我们也的确没有辜负它的生命,实验很完美,它也不算白受疼。别想太多了。”
陈文轩“嗯”
了一声,再没说话,只是伸手一遍一遍轻轻抚摸着小兔子的脑袋。
林琛这位兄弟铁汉柔情,心里有点事第一时间表现在脸上,高中养了条小金鱼死了都给他难受了三天。
林琛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其实他心里也有点不好说,尤其在夹断棘突的那一瞬间,他清楚手中的钳子剪下去这兔子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伴随着那声惨痛的叫声,一种罪恶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尽管只是一只实验兔子,但也是一条生命,就这样摆在他眼前,怎么可能心里无动于衷?
但他强装淡定,努力让自己表面看着风轻云淡。
这是它的宿命,也是他的使命。
它必须去接受,他也必须去做。
谁都改变不了。
实验课后出了解剖馆,新鲜的空气下林琛一下子就闻到了自己身上格格不入的兔子味。
腥得有些刺鼻。
他脱了白服塞书包里,去厕所抽了根烟。再出来时烟味掩盖住了他其他的异味,水流也冲走了手上最后的一丝血腥。
你腿好白
陈文轩状态调整得挺快,上了节医化学了几个对映异构体事情也忘了一些。但中午宿舍里找他吃饭,他说要去图书馆补实验报告,拒绝了。
我们不是圣人,在微小的生命面前都不想冷眼,但也只能旁观。
换几件厚衣服养一养,祁硕的感冒彻底好了,这几天养病,书店那边都没怎么去。下午第四节他还有爱情心理学的选修课,这课是李然和陈文轩催着他报的,下午他们三个一起去上课。
快到上课点时祁硕在寝室群里发了句:[我快到阶梯了,先去给你们占位置。]
爱情心理学是选修课,全校所有大一的专业都能选,这节课不到一分钟就被抢光。
大学生在脱单都挺有积极思想的。
祁硕来上这课,陈文轩李然逼迫是一方面,他自己也有种潜意识促使他来。
毕竟作为一个即将二十岁的妙龄少年,他是真有些过于清心寡欲,甚至于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毛病。
当然,是心理,不是生理,生理是没问题的。
他对恋爱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排斥这种亲密关系。
也许是无爱者更自由,他爱自由。
这是唯一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但最起码会心动吧,细想想从初中青春期到现在,他对女孩的心动值为零,他对异性的相处都不比一个林琛来的快。
陈文轩和李然从宿舍出来时碰到了林琛,林琛刚睡醒拦住他俩问:“干嘛去?”
陈文轩拽好拉链,“上课。”
林琛一下子清醒,挺直脖子瞪大眼问:“下午不没课吗?串课了?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