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千秋干笑着摇头道。
二人三言两语聊到此处,突然有了一阵冷场,陈安君心中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恼怒。
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不管是相貌还是身形,都比郑得膏之流强太多了。
不知为何,她越看此人的笑脸,越觉心中憋闷:难道是因为此子没有被自己迷住,所以自己才恼羞成怒?
只有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陈家阿嫂心中就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在这股恼怒当中,又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楚的好胜心:你想学柳下惠坐怀不乱,我就偏要乱上那么一乱。
陈安君突然向樊千秋靠近了一小步,她没接刚才的话,而是换了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你与周武又没有兄弟的情谊,为何口口声声叫我大嫂,难道我就真的老到这个田地了?”
“这……”
樊千秋一时语结,这句话他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不叫陈家大嫂那叫什么?
叫弟妹?叫大姨?叫二姑妈?好像都不怎么合适吧?
“奴家闺名乃安君,樊小兄若是不介意,以后无外人时就叫我安君吧,若有外人,就叫我小嫂。”
();() 这无人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这个小嫂又是个什么嫂?
樊千秋差点就把这两个问题问出来了,但是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才硬生生地打住了。
至于安君这个名字,倒是非常符合大汉女子的起名风气。
细君、安君、文嫣、文姬、文娉、解忧、长乐、平阳……都是极其常见的名字。
“呵呵,这……恐怕不合适吧?”
樊千秋意味深长地干笑了好几声。
“这有何不合适的,家父已经不在了,又无兄长依靠,夫君也死了,妾身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
“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这寡妇的夫君还是我杀的。”
当然,樊千秋不敢将此话说出来,只是又干笑两声。
“怎的?樊小兄是怕富昌社找你寻仇不成?”
陈安君秀眉一挑,有些挑衅地问道。
“我到不怕富昌社寻仇,倒是怕陈……”
樊千秋想了想说道,“是怕陈小嫂寻仇。”
樊千秋不曾料到,这陈安君听完他的话之后,不怒反乐,直接笑出声来了,哪有半点丧夫之痛呢?
“你且宽心,周武之事妾身不计较,若是要计较,伱恐怕是活不过第二日。”
陈安君若无其事道。
“这……周社令可是小嫂的夫君啊?”
樊千秋有些吃惊和意外,大汉的女子当真如此豪迈洒脱吗?
“只不过是招来顶房门的赘婿而已,更况且还是一个无用的摆设,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招一个便是。”
陈安君笑着说完这两句让人后背发凉的话之后,突然就开始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起樊千秋来了。
她那充满期待而又有些灼热的目光,让樊千秋不禁都有些紧张了,这“狠心”
的小嫂莫不是想要……
没等樊千秋把这个问题想透彻,这陈小嫂倒是大大方方地说出了真话:“樊小兄若无婚配,可愿来陈家当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