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姐,他真的不在了吗?我始终是不相信的,先前是我身体弱了点,所以才急晕了过去。
但这会儿我已然恢复,又仔细想了一下,只觉得没那么简单,他不可能就这样没了。”
金三娘闻言,却不知该怎么说了,霎时间一阵头疼!
这崔喻儿此次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着更成熟了一些,也越发稳重了,心思通透得让人只觉得在她面前,没什么可以瞒得过的。
崔喻儿见金三娘眼神闪烁,像是有意在隐瞒一些什么一样,便又直勾勾的的盯着金三娘的眼睛,继续说道:
“那臭道士身上有些什么本领,我还是知晓一二的。
像那日那般古怪离奇的事情,我打小在小镇上也见得多了,也没啥好奇怪的,说到底,都只是些障眼法罢了!”
金三娘被崔喻儿看得只觉得身上发毛,像是一眼看穿了她一般,心里暗自叫苦:
这介道长自已悄然离开就是,干嘛非装死玩消失,丢个摊子给她来收拾。
金三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日确实是见他突然就不在了的。”
“金姐姐,那日我去梳洗,你们都说了啥?”
“我们~”
金三娘话刚出口,突然意识到好像中了崔喻儿的圈套,却也死不承认,连忙改口说道:
“我们倒是想说啥,那赌约都还未完成,可也没机会呀,你说人都那样了,还能说什么?”
崔喻儿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说道:
“金姐姐,我都知道了,不过你要瞒我,就继续好好的瞒着吧,喻儿也不好让金姐姐为难。”
崔喻儿想起那日在介道人昏死之前,她本来是想问那王二狗的事,话都还没出口,竟就发生那般古怪之事!
现在想来,崔喻儿霎时间恍然大悟!
“喻儿,我是真不知道。”
金三娘低着头,没敢看崔喻儿的眼睛,轻声说道,心里暗自腹诽:
这喻儿一觉醒来,怎的身上气息也变了一般,竟是能生生压人!
那眼睛,竟是像一潭清澈见底却又望不到头的深渊一般,似乎能把自已心里想什么都照得清清楚楚一样……
崔喻儿也没接话,她感觉得到金三娘待自已的诚心,便不想让金三娘为难。
过了半晌,金三娘缓缓开口:
“喻儿也不必着急,这介道长能突然消失,想必也能突然的就出现了,我们就安心等着便是。”
“兴许那臭道士还有别的事要做,却又不想让我们知晓,是吧?金姐姐。”
“兴许是吧。”
金三娘话音刚落,又再次发觉自个中了崔喻儿的圈套,说漏了嘴,但也补救不了,便也不再管。
崔喻儿笑了笑,柔声说道:
“金姐姐,那我们就安心等着便是。”
金三娘应了一声,也没再打扰崔喻儿,只让喜儿送了些吃喝的上来……
崔喻儿起身在屋内缓缓踱着步,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老瞎子奶奶非要让自已走得离天府城越远越好?那臭道士到底干什么去了?
二狗哥到底来了天府城没有?为何不来找自已?那臭道士为何不愿提起王二狗的的事?
崔喻儿只觉得这天府城藏着太多的秘密,看起来跟自已毫无关联,但却又觉得仿佛都与自已有关一般……
这世间之事的阴差阳错,古怪离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崔喻儿摸了摸脖子上那一块打小就挂着的,雕刻着阴阳鱼纹路的羊脂玉吊坠……
脑海里突然想起先前梦境里,那女子消失之前,声音若有若无的留下的那一句奇怪言语:
千万不要取下这块吊坠,关键时刻它可以帮助到你……
崔喻儿轻柔的摩挲着,只觉得对这世道,对那些光怪离奇的事件,竟又好奇了几分……
人的命运转折,往往就是因着那几分好奇,便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