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绢布帮忙揪发,听到沈少夫人这话,她笑道:“是侯府的错,累得姐儿遭了罪,沈少夫人不必谢我。”
沈少夫人还要再说什么,这时,丹柳从廊庑过来,站在门口施礼:“少夫人,宾客差不多请送了,老侯爷唤您过去。”
张汐音手上动作一顿,说道:“可说何事?”
丹柳:“奴婢不知,听说是二姑娘的事情。”
张汐音没有当即过去,而是道:“你去回话,我晚些再过去。”
丹柳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屈膝道:“是。”
沈少夫人看到这里,说道:“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
张汐音也就点头,起身将手中的绢布递给戴妈妈,对沈少夫人施礼:“怠慢了,我去去就回。”
沈少夫人微微颔首。
——
张汐音到了客院的堂内,看到脸黑如锅底的老定安侯还有神色青紫的周老夫人,惴惴不安的陈氏,六神无主的定安侯。
李悦菀不在,周易宏则沉默着。
此时,周茹鸢窝在她母亲的怀里,捂着脸啜泣。
她是真没脸见人了。
此时,周家二房的周二娘子神色难过,安慰着自家姑娘。
张汐音出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严三公子看到张汐音,眉眼中闪过些许异色,但很快又掩去了。
周老夫人更是像看到了主心骨般,喊道:“汐音,你快想想办法。”
张汐音上前施礼,疑问道:“老夫人,孙媳还未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何想办法?”
她知道周老夫人设计,想逼迫霁王不得不娶周茹鸢,她选择帮霁王化解,却也只是让人把门口的吉祥络子挪到别的房门,叫霁王不入那房间。
却没想到,没了洛子的房间终究还是打开了。
她看向哭泣的周茹鸢,不得不感叹,害人终害己这句话。
周老夫人有些难以启齿,李妈妈走过去,在她身侧低声道出大概。
张汐音看向周茹鸢,却很疑惑道:“二姑奶奶怎么会在客院?不应该啊。”
一句话,叫所有人胆战心惊。
周老夫人重重的咳了声,喘着粗气道:“先别管这些,找你来是让你帮忙想个折中的办法的。”
张汐音只觉得好笑。
“事已至此,老夫人怎以为我就能想出好的办法?自古不是妻就是妾,可严三公子早已娶妻了不是吗?”
女子清白重要,周茹鸢被严三公子看了身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严三公子将她娶回家。
可严三公子早已娶妻不说,妾室听说都有五房了,周茹鸢可是周家二房的嫡女,去给人做妾?
周茹鸢哭得更厉害了:“娘,我不做妾。”
周二娘子顿时瞪张汐音,怒道:“我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做妾的,少夫人,你若是不想帮忙就闭嘴。”
张汐音果然闭嘴,端起旁边的茶盏喝茶,事不关己的态度。
周老夫人很是头疼,安抚道:“堂儿媳,汐音说的也是实话,这本就是意外,严三公子已有正妻,唯一的办法就是……”
“我不同意,我的鸢儿这么金贵的姑娘,是嫡女,凭什么给人做妾?”
说话间,周二娘子看向周易宏时,突然眼睛一亮,她指着周易宏道:“世子能娶平妻,严三公子自然也可以,鸢儿要嫁也是要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