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怀勾了勾唇,“你不是说,要赔爷一件新披风吗?这都多久了。。。。。。”
柳枝有些错愕,只没想到谢瑾怀会这么小气,当真为了一件披风追到了这里来。
她有些窘迫,慌乱中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眸子迎上对方的视线,“奴婢那晚选了银子,九爷为何也不兑现承诺?”
经她一提醒,谢瑾怀确实记起了他当时的承诺过的话。
选银子和做他的通房之间,头一回见有人会选银子,他当时只顾着诧异,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谢瑾怀挑了挑眉,故意逗她,“你想要多少?又觉得你值多少?”
柳枝心里很是委屈,谢瑾怀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她是个卖身的!
她拿着扫帚气鼓鼓的转身要走,“奴婢命贱,不值几钱,此事就当奴婢与九爷两清,互不相欠。”
“还望九爷慈悲,以后不要再来为难奴婢。”
看着柳枝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谢瑾怀的表情不大好看。
也许是他是习惯了身旁的人讨好巴结,头一回遇上这么个避他如蛇蝎的女子,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挑衅了一般难受。
沈晏在一旁偷瞧着,见谢瑾怀那黑如墨的脸,笑道:“这柳枝果真姑娘不一般啊!”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招惹了人家,她竟然这么不待见你?”
谢瑾怀瞪了沈晏一眼,咬牙道:“我与她不熟!”
沈晏摇着扇子紧跟在谢瑾怀身后,幸灾乐祸道:“我瞧你哪是跟别人不熟,分明是你搞不定她,啧啧啧,谢九爷这魅力也不怎么行啊!”
谢瑾怀烦躁的加快了脚步,将烦人的沈晏甩的老远。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这就急了?”
。。。。。。
回了屋子,累了一天的柳枝刚准备上床歇会儿,伸手一摸,却瞧见自己的褥子一片冰凉。
一掀开,果然见床上有一大片水渍。
再转头看向她的柜子,里面被翻的一团乱,东西也都是支离破碎的。
那支阿娘留给她的玉簪子,也断裂成了两截。
她强忍着泪,瞪着周围众人。
“谁干的?”
她声音发颤。
周围的人默不作声,眼睛里却满是鄙夷。
翠果此时走了过来,幸灾乐祸的笑道:“哟,这么大了还尿床啊?”
张娘子也附和道:“难怪路过这里,一股子骚味呢!”
随即,哄笑声一片。
“我的东西谁弄碎的?”
她红着眼又问了一次。
翠果梗着脖子,“一支破簪子,宝贝什么啊?”
此时,柳枝的眼神冷的吓人,“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翠果心里也有些发怵,但还是嚣张,“像你这么风骚的,我们是怕你带了什么违禁的东西进来,故而检查了下呗。。。。。。”
柳枝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屋子。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又提着个水桶折返回来。
只是她这水桶里装的可不是水。
那一桶黄澄澄的东西,伴随着恶心的臭味,让人众人瞬间大惊失色。
她们捂住鼻子,连忙急吼吼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还不把那东西给丢出去!”
可柳枝不理她们,冷着一张脸,把那一桶粪水全都泼到了众人的床上。
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后罩院都乱成了一团。
柳枝蹭的一下跑了出去。
此时外面下起了暴雨。
她一路顶着风雨来到了谢瑾怀常在的宝月楼下。
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她冲着楼上大喊道:“谢九爷,您还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我不怕!”
谢瑾怀手握着书,立于栏杆前,看着楼下倔强的柳枝,有些看不明白。
他喃喃低语道:“她这是在向我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