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因为檀越没有苏醒过来,白苏几乎没有睡好过,吃饱后困意袭来,直接躺到病床上休息了。
等睡醒已经第二天。
晨光明媚,鸟雀啼鸣,瞧着今天会有个好天气。
白苏用过早饭,隔壁病房传来动静,是檀越搬进了隔病房,她第一时间走了过去,在门口遇见了檀父。
檀父要回A城了,离开前满含深意的拜托白苏多照看檀越。
“檀先生,我会的。”
白苏目送檀父离开,然后轻轻推开门朝里面看去,看到檀越躺在床上,脸色仍旧苍白,但嘴唇多了一抹淡淡的红,瞧着精神许多。
“白医生你过来了?”
宁远将小心放好水杯,然后将椅子挪到床边,“你坐这里。”
“好点了吗?”
白苏走到病床旁,小心询问了一声。
“好多了。”
檀越的喉咙还很痛,声音沙哑得厉害,只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白苏忙问道:“你喉咙怎么了?”
“是戴呼吸器插管伤到了喉咙,导致严重水肿,过两天就能好。”
宁远在旁边解释了一句,然后出去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俩,空气显得十分安静。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
白苏走到病床旁,和檀越郑重地说了声抱歉。
檀越轻轻摇头,想说话可喉咙疼得厉害,只能无声的说是沈家。
“嗯,都怪沈家!”
白苏想着沈家全都完了,心底也稍稍痛快了一些,“沈家现在都被抓了,东西也都还回来了,不过还是觉得挺奇怪,一切都顺利过头了。”
白苏说着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一抬头便对上檀越那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太温柔了,多看一眼都会沦陷进去。
白苏抿了抿嘴角,垂眸将视线落在他骨折的左手上,还有明显浮肿,她出声转移注意力:“
()我帮你把把脉。”
她说着用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帮檀越把起了脉,“脉象很沉细,血脉不通,脑袋倒还好,胳膊瘀阻严重,我给你扎几针?”
檀越目光柔柔的望着白苏,轻轻点头,容着白苏给自己扎针。
“我拿金针给你扎。”
白苏跑回隔壁取了金针回来,“这是昨天从沈家取回来的,成色还不错,但用起来的气感却不够好。”
“有点奇怪。”
白苏消毒给檀越扎针,“也不知道是祖上也没定做出品相上乘的金针,还是其他问题。”
“虽然不够好,但也能凑合用。”
白苏小心翼翼的帮檀越扎着针,“会有点疼,忍着点。”
檀越张了张嘴,可想到自己的喉咙还是放弃了,身体基本没办法动的他只是用目光一直追随着白苏扎下的穴位,金针确实不太好,但她每一个穴位都扎得很稳,而且有运气帮他梳理经络,眼底不由露出一抹欣慰。
“我再给你开一副药。”
针灸完,白苏左手拿起笔给檀越开药,写药方的她没有注意到檀越一直在看她的方子,待看她写完后再次露出一抹欣慰。
白苏抬起眼眸,恰好对上檀越的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有种师兄在检查自己方子用量的既视感:“你看什么?”
檀越目光温和,嘴角上扬,无声地说道:“写得很好。”
白苏仔细辨认出他的口型,轻轻晃了晃药方,“你又看不懂,哪能知道我写得好不好。”
檀越眸里的笑又浓了几分,她的大部分医术都是他教的,他怎么会看不懂?
檀越已经想起自己作为檀青时的记忆了。
有了那部分记忆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看白苏的草药头像会觉得眼熟,为什么他能脱口而出那是莬丝子。
为什么能熟练捡出药材里的杂草,为什么做挂号程序时会无意识的浮出药王谷的画面,为什么吃桂花糕时下意识去放了桂花蜜。
为什么总是做那些梦,为什么总是无意识的忍不住靠近白苏。
白苏不知道檀越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对上他那双温柔如灼的目光时,心跳不由加快,让她忍不住心动。
但同时又很心慌,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