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后,白苏就匆匆回到酒店,然后直奔檀越的房间,将宁远查到的消息仔细看了一遍。
李氏针说匿名定制者是一个戴帽子、口罩、墨镜的中年男性直接到工坊定制的,直接支付的现金。
白苏看到这儿,不由蹙起了眉:“蒙着脸、又没有电话、转账记录,想要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有些不甘的又问:“李氏针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李氏针说从没见过,只记得声音有些低沉,大概四十岁左右,其他便一无所知了。”
宁远拿出当时定制的图纸,“这是我们拿到的图纸,图纸上图是用毛笔画出来的,墨迹还散发着一点松木香。”
白苏接过图纸闻了闻,隐约能问道一股弥留的松木香,市面上的墨条为了迎合顾客喜好,会刻意加入香味,她爱用栀子花、茉莉或是桂花味的,所以师兄送她时也挑了类似的味道。
白苏看向宁远:“那你们查到了什么?”
“目前市面上有售卖松木香墨条的只有一家,且属于高端系列,我们只要拿到客户名单就可以了。”
宁远目前也在办。
白苏:“就算里面有他们,也不能直接确认是他。”
檀越颔首:“的确,所以我们让人去查中年男人拿到金针出去后的监控视频,另外重新再查沈家被抓之前半个月的监控,金针是在沈家出事前半个月做好的。”
之前就查过沈家得监控,但并没有看到有外人进入,不过倒是沈家人一直出去。
白苏蹙起眉:“工程量很大。”
而且时间过去挺长一段时间了,有些兴许都丢失了。
“确实挺多,所以可能还得再等两天时间。”
檀越轻声安抚白苏,“你没有见过金针,无法辨别真假,警方也没办法立案,我们只能用这个笨办法找一找。”
白苏知道这一点,没有催促,只是叹息:“若是做金针的苏家还在就好了,定制的都有记录的。”
“若是十几年前还有机会,但苏家女儿十五年前一家子全部出车祸去世了,家里的东西全被丈夫一家处理干净,什么都找不到。”
檀越他们早就寻过的,白苏也是知道的。
“等等监控结果再说吧,另外我再去刺激刺激李会长。”
白苏先打电话和何信说了一声还得晚两天回去。
“小师姐,你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医馆有我们在呢。”
何信赶紧的将这两日医馆的事情一一告诉白苏,“曲大夫的三个老朋友一起过来帮着坐诊了,他们医术很好,病人们都觉得挺好。”
“那些癌症重症病人都按你说的开药、针灸了,早上曲大夫把脉说他们精神还可以,就是有几个第一次来的癌症病人得知你不在,着急哭了,听说你现在在B城,现在又匆匆回去寻你了。”
白苏点了点头:“要是方便可以过来,我大部分时间在酒店。”
何信:“那我和大家说。”
“好。”
白苏挂了电话,一转头就对上师兄不赞同的视线
,忙解释了一句:“我左右没事,可以给大家看看。”
檀越有些心疼她,“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上次来B城已经是一个月前,回去后白苏一直都没休息过。
白苏窝在松软的沙发里,整个人也是很放松的状态,头微微偏向檀越,“我这两天也算休息了。”
檀越将靠枕放在她手边,让她有所倚靠,“病人看不完的。”
“可不管又不忍心。”
白苏将大半的身体依靠在靠枕上,可能做大夫的便都这样吧,一切都只为一个心安。
“要记住,你先是白苏,才是大夫。”
檀越不想白苏太累了。
“我知道。”
白苏又偏了偏头,抵靠在师兄的肩膀处闭目养神,呼吸之间全是师兄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儿,让人很安心。
檀越微微低头,轻轻地亲了下白苏乌黑的发丝,细嗅之下是淡淡的青草香味。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晒得暖洋洋的,偎依靠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
休息好后两人一起坐在长长的实木原色桌旁,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白苏给医馆订货、复诊病人开药方,檀越要处理工作,工作间隙两人会互相看一眼,笑一笑后又继续忙起来。
傍晚用过晚饭,忙了一天工作的两人出去在附近公园转了转,公园里有很多老太太在弹琴、拉一胡,还有些人在舞剑或是跳舞,热闹喧嚣,国泰民安。
“真羡慕他们。”
白苏和檀越就走在路边上的椅子上,看着大家悠闲的退休生活,整个人也跟着放松起来,“这些老太太们身体真好。”
檀越颔首:“经脉通畅,阳气十足,一看就没有病。”
“确实没病。”
白苏说话时眼底不由浮出笑来,“大夫的通病,总是想望闻一下。”
檀越想说没有,但余光看向另一侧的老太太时,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有些紫,立即告诉白苏:“这个老太太心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