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檀越只帮她整理了几次,就观察到了,遗传了长相,也遗传了天赋吗?白苏轻声感慨:“你真的很有天赋。”
不是天赋。
只是潜意识的开始关注白苏相关的所有事。
檀越藏起小心思,“那我同你学?”
“好啊。”
白苏并不当真,浅笑着指着小推车上的药材,“前两天跟着我学了几种药材,应该记得仙鹤草、续断吧?帮我拿一下?”
檀越转头看向小推车,里面有二十几种药材,有五六种是没有贴标签的,他从角落里拿出两包很熟悉的药材递给白苏,“给。”
白苏看他拿对了,“真记住了?”
檀越迟疑着点了下头,他看着小推车里的药材时,脑中就下意识的跳出了相应的名字,大概是记住了吧。
他轻轻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穴,好似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出来。
白苏将药装好后扭头看来,发现他在揉额头,“又不舒服吗?”
“没有。”
檀越放下手,“我在想这些药叫什么名字。”
“记不住也没关系。”
反正也不是真的要学,白苏又将剩下的药材陆陆续续的往药屉里放。
檀越停在后方,目光柔柔地望着白苏纤瘦背影,时不时给她递一下药,配合得好,好似做过成千上万遍。
周老三妻子马月进来时刚好看到两人配合默契,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梭巡了一圈,而后笑着眨了眨眼,“白苏,孩她爸这两天咽喉炎上火,我想给他买点菊花、金银花泡水喝。”
白苏问道:“确定是咽喉炎吗?”
马月点点头,“确定,他前两天吃酒席,一直大鱼大肉的,还喝了不少酒,回来就发炎了。”
“那给你拿木蝴蝶吧,这可以治一切喉火上炎。”
白苏走到另一排的药柜前面,从写着‘千张纸’的药屉里抓出一小把薄如蝉翼的木蝴蝶递给马月,“我记得周三叔肠胃还行,用这个泡
水喝吧,别放太多,不然容易拉肚子。”
“诶,谢谢你啦。”
马月问道:“多少钱。”
“不用,拿回去喝吧。”
白苏说话间,一阵风吹进来,将药屉里的木蝴蝶都吹了出来,一片一片的,像是下雪了。
白苏急忙去抓药,一片一片的捡回来,但还有好多落在了檀越身上头上,乌黑短发配着几片木蝴蝶,宛如簪了一朵花,配着他精致的脸庞,有些像雌雄莫辨的小娘子了。
白苏脑补出羞羞答答的小娘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像月牙儿。
檀越将落在膝上薄毯上的木蝴蝶捡起递给白苏,抬眸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笑什么?”
“你头上还有。”
白苏笑着去帮他拿下头上的木蝴蝶。
檀越也抬手想去拿掉,不经意地握住了白苏纤细的手,光滑细腻的手背传递出热量,如同熔岩似的灼烫了手心。
他压着情绪收回手,抱歉地看向白苏,“我。。。。。。”
被握住的白苏怔了两秒,见他收回了手露出了抱歉的神情,不知道怎么的,对着他这张脸就生不起任何厌恶,“没事,你看不到,我来拿就好。”
檀越抬眸,目光柔柔看着白苏,轻声说了一句好。
视线触及,白苏不知怎么的心有点乱,她飞快移开视线,快速拿掉檀越头上的木蝴蝶,拿走后立即转身放回了药柜里,嘴里还有些嫌弃的嘟囔一句:“木蝴蝶太轻了,容易飞跑。”
檀越望着白苏躲避的背影,早就荡起波澜的心底又多了一些水花。
白苏放好木蝴蝶,转头看着他春风拂面的清隽脸庞,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推着小推车急匆匆的往后院走去:“药补好了,我把这些送回去。”
檀越没有跟上去,压下心底的旖旎慢慢移动到窗边,隔着窗棂望着外间朦朦胧胧的细雨,嘴角慢慢又上扬许多。
白苏回到后院将药材放好,然后站在屋檐下,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轻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点,不要生出太多别的心思。
何信从制药房出来就看到小师姐在拍脸,快步走上前去:“小师姐?你怎么了?”
“有点困,我让自己清醒一点。”
白苏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何信,重新走回了医馆大堂里,看着窗边的檀越,她正迟疑要不要开口时,外间有人撑着伞冒着雨进来了。
“白医生,我们带孩子过来针灸。”
谭云袖和彤彤妈妈带着孩子进来,进来后小心拍拍孩子头上飞到的雨珠,“本来想等雨停的,可看着越下越大了,还是只能冒雨过来。”
白苏立即走过去,拿纸巾给两小女孩擦擦头发上的水珠,“马上十月了,降温有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