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差嘟哝了一句,很轻,但谢敏还是听清了。
谢敏还在“殉道者”
以银的身份参与组织内部事情时,重大决策都是三众臣说了算。子爵挑大梁,银是个冷淡听话的杀器靠山,子爵和银的关系不算太好,但凭邮差从中斡旋,内讧倒是不会有。
至于溪崖,是后来的狠人。
谢敏打入安斯图尔内部两年后才听说溪崖,彼时这位有着男大学生纯洁无害的脸的参谋,已经成了子爵的心腹。
溪崖性格沉稳,手腕强硬,为人忠诚,深得子爵信任。他就像一条只对主人摇尾巴的狗,除了银和邮差,他不给任何人面子。
“邮差永远能在纷乱情报中摘取最具决定性的一条,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所有人都信服你的原因。”
谢敏幽幽道。
“你不必介怀一个来路不明的插足者,如果必要,我可以替你动手。”
特工的话语带着其特有的冷硬,却不难听出其中罕见的维护。邮差的轻笑传出,染了笑意的尾音俏皮地抖。
“银,这是上次的小浣熊蛋糕换来的承诺吗?”
“……那可能需要你给我做十年小蛋糕才行。”
谢敏认真想了一下。
“你呀。”
邮差低低笑了一声,转回正事:“闲话先放一边,这次行动的计划需要先告知你。”
谢敏正色,认真听着。
“殉道者”
代表封控区与矿头山的合作协议是子爵在溪崖的陪同下签订的,不仅是为了垄断矿石贸易和矿业开采权,还包括其他一系列商业合作和政治支持。封控区想要与安斯图尔抗争不仅需要武装,更需要雄厚的经济实力做支撑,这点谢敏也认同,从这点来讲,矿头山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合作伙伴。
其中绝大部分合作项目的进展也在谢敏的监视之中,子爵野心勃勃,侵略欲并不比傅闻安小,只是后者城府深又善忍耐,步步为营,更像个斯文的疯子。
“前段时间收到情报,在洛特航道处有不明人士活动,但碍于来往货船数量庞大,矿头山曾突击进行过数次排查但一无所获。”
邮差的语气严肃。
“今晚是我们与矿头山合作的最大一个走私行动,但行至中途突遇水雷,货船残骸和货物一同沉底,贸易委员会的动作比想象中快,安斯图尔在事当刻便通知各位代表到场,这简直是……”
“简直是等着这批走私货出事。”
谢敏恰到好处地接道。
“是。事航道在三十年前曾是安斯图尔和苏林城邦的交战区,后来苏林覆灭,矿头山掌权,战事平息。战后,在和平委员会的主持下已经在事河段进行过排雷活动,当时出具的报告是完全安全。”
邮差欲言又止。
“当年负责排雷的是谁?”
谢敏沉吟一声。
“是当时安斯图尔的航道武装部。”
邮差叹了口气。
“自己给自己排雷可还行。我猜子爵如此急于行动,其中一个原因是傅闻安主动揽下遗漏水雷的责任,打算替三十年前的安斯图尔政府重新履行好义务,清理航道吧?”
谢敏冷笑道。
“银,你还真是了解你的敌人……难道是咬过脖子的原因?”
邮差促狭一笑,在谢敏不悦之前立刻道:“你猜的不错,子爵怀疑,这是傅闻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卡住洛特航道,阻碍我们的交易。”
“不用怀疑,他确实找了个地质教授偷偷研水雷,至于你们和矿头山的交易,他可能只是顺手为之,主要还是扳倒矿头山。”
谢敏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