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方会战接近尾声,四个扑克脸只剩下最后一个。工厂aI的爪牙也大多瘫痪,一台叉车被捅破了电池箱,流干了电解液后再也动弹不得。仅剩的一台叉车用自己的车身堵住了白色房子的大门,俨然是砧板上的肉蹦跶不起风浪了。张守义迈步走向广场中的扑克脸,边走边抖动手脚热身,赵建军则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双眼不停的瞄向刚从空中坠下的武士扑克脸的残躯,脑袋里面琢磨如何把那把长刀弄到手。
军靴踩踏石子的沙沙声响引起了扑克脸的注意,他转过身来现了张守义。好似疑惑不解的偏了偏头,扑克脸捏着拳头就冲了上来。张守义毫不含糊,抖擞精神迎了上去,心知这个家伙的拳头势大力沉,张守义和当初王青春一样采用游击战术。赵建军也门清的很,打消耗是耗不死这个家伙的,趁他被老张缠住,快步跑向广场中被砸出的大坑。靠近后才看清楚武士扑克脸的惨状,整个人被摔的如被狗嚼了半天的洋娃娃那般,白色的组织液从个个创口断面流出,看样子也流不了多长时间了,坑底的砂石都被泡浮起来,感觉都大了一圈。
虽然心知这个玩意不是人类,赵建军还是忍不住觉的恶心,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住胸内上涌之气。他咬着牙狠狠的掰开武士扑克脸的手指,一把攥住了那把长刀提遛过来。甫一入手就感觉刀柄上黏糊糊的,也来不及拾掇,赶紧抱着长刀就滚了回去,躲在运输车后面,探出个脑袋偷偷观察着张守义和扑克脸缠斗。
所谓拳怕少壮,王青春那样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对阵瘸腿的扑克脸都占不到上风,更何况张守义这个四五十岁的老同志。俩人交手了二三十回合后,张守义已然感觉力不从心---扑克脸并不讲究招式精妙,采用的是最朴实无华的莽汉拳。随你怎么揍我都成,我只要给你一拳就够你受的。张守义躲得久了,难免露出破绽吃上一两拳,每每都痛彻心肺,再走上几圈,估计自己很快就要血溅小白房。
赵建军拿起长刀,卷起衣服下摆把刀柄上得粘液擦拭干净,大喊一声:“老张接刀!”
,把长刀对着张守义抛了过去。张守义眼疾手快,虚晃一招骗的扑克脸向左出拳,自己连忙后退几步一把抄起长刀:“东西是好东西,可我没学过刀法啊。”
赵建军大声骂道:“这个时候还什么刀法,捅刺戳扎总会吧!”
。扑克脸自然明白这长刀的锋利程度,如果自己再以伤换伤那是要亏大本的。不得不小心防御躲避张守义的王八刀法,进攻势头就弱了下来,这一消长之间俩人竟战了个平手,张守义也得以稍微喘息几分。
张守义在打生打死,赵建军也靠着运输车开动脑筋琢磨如何帮忙弄死那个家伙。“这扑克脸耐力又好,皮糙肉厚,没有枪械很难干倒他啊,他有什么弱点呢?”
大拇指的指甲都要被啃秃了,赵建军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来,气急败坏的一拳砸在身后的运输车上。“砰”
的一声提醒了赵建军:“我怎么这么傻呢,这弱点不就在自己身后嘛?”
坏水顿时就占领了高地,赵建军转过身开始仔细打量面前这辆运输车。“摩登公司制造的氢动智能无人运输车。”
他喃喃自语:“氢动力,嗯,找到储存氢的地方就能送他上天了。。。。。。可这么长的车身这个储存氢的区域在哪呢?”
,赵建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运输车开始打转,忽然一条毒计浮上心头,对张守义大喊一声:“老张,你拖住他,我马上回来!”
,边喊边往门外跑。
张守义这会哪有心思搭理赵建军,他正很开心的对着扑克脸左戳右扎,一边动手嘴里还不闲着哼起了小曲:“你太美。。。。。。。。”
。扑克脸不乐意了,刀剑相向就算了,杀人还要诛心你未免有些过分!当下心一横调整目标直攻张守义拿刀的右手,拼着受伤的风险一心夺刀。张守义岂不明白他的心思,不得不回刀防守,一时之间攻守之势相易,张守义开始心里叫苦:“建军你再不回来,老张就要顶不住了!”
这个时候赵建军抱着一大捆破竹烂枝从门口跑了进来,看见老张被逼的上蹿下跳自然明白时间紧迫。他三两步跑近运输车,把手上的玩意一股脑塞进底盘下,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奸笑着开始点火。与张守义缠斗的扑克脸也看向赵建军的方向,本来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是看到火石蹭出的火花就立刻明白,抛下张守义就要上前阻止。张守义把刀一横,挡在扑克脸前面,顿时感觉扑克脸的拳脚如疾风骤雨劈面而来,一时间连喘气都费劲。
可接下来两三分钟赵建军那边事情都没有生,张守义心生疑惑奋力挥出一刀将扑克脸逼退,抽空回头看了一眼---这臭小子根本没有纵火的天赋,捡来的枝叶绿油油的一时间哪里点的着?扑克脸冷着脸又扑了上来---眼见赵建军掉了链子,这回他就不着急了,一板一眼的和张守义喂起招来。张守义急得大喊出声:“建军,快点想想办法,我要吃不消了!”
赵建军现点不着火,再去找合适的引火材料估计就能给张守义烧头七用了。赶忙四下寻找有什么易燃的玩意,看见那辆趴窝的叉车眼睛一亮,边脱衣服边跑了过去。到了叉车旁边后他把上衣铺在地上,双手把那些浸满电解液的石子污泥放进上衣里,轻轻的揉搓几下让衣服也沾上,然后把整包上衣连同石子都带了过来。
忍着手指被腐蚀的疼痛,赵建军立刻蹲下开始点火,沾上电解液的衣服一点就着,同时电解液中其他的成分燃烧后产生的黑烟也冲天而起,几公里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张守义瞄见火光顿时明白反攻的机会就在须臾之间,暗暗等着扑克脸露出破绽。
另外一边扑克脸却心急如焚,这时才反应过来赵建军这小子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要玩命却为时已晚。脑袋中的指令催促它不惜一切代价要回到运输车旁救援,但面前这个拿着刀的张守义却像狗皮膏药一样撕不下扯不掉。听着运输车旁传来轻微的爆炸声,扑克脸明白不能再等下去了,拼着硬吃张守义一刀,也要迅解决这条老狗!张守义原本挥刀砍向扑克脸的小腿,意欲逼退扑克脸,没想到这次扑克脸却没有躲闪,硬吃一刀后却双手直奔自己脖子,想要活活掐死张守义。张守义来不及避开,只能丢下手中的长刀,双臂弯曲护住脸颈。不料扑克脸的双手按住张守义的双臂,依旧卡向他的脖子,赵建军看着张守义的脸色立刻涨红,好像喘气都困难。
“该死的王八蛋!”
赵建军蛮劲作,捡起地上的长刀对着扑克脸的腰子攮了进去。扑克脸却没看他一眼,手上继续用力,张守义的眼睛都凸了出来。“老张!”
赵建军大吼一声,头上指目眦尽裂,拔出长刀又对着扑克脸的下肋捅了过去。这次扑克脸吃痛一挥左手,把赵建军打飞了两米之外,张守义得以机会赶紧喘上两口。
扑克脸可没想让张守义多活一会,他回转左手继续合拢用力,掐的张守义喉咙“咯咯”
作响,而赵建军此时被被打的满地找牙眼冒金星,眼见张守义命在须臾之间。那辆被三人忽视许久的堵门叉车动了起来。扑克脸觉自己被它阴影笼罩的时候已经晚了,货叉夹住了扑克脸的脖子,如同扑克脸夹住张守义的脖子一般。
电动叉车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把扑克脸拎了起来。张守义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赵建军连滚带爬的滚了过去抱住张守义,“老张!老张!你别死啊!”
他慌忙摸了摸张守义的脖颈,好在脉搏依然强劲有力,也没有生骨折的情况。
“狗东西!你再不起来你老婆和儿子就我来养了!”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张守义摸着脖子慢慢坐了起来:“回去。。。。。。再和你算账!”
赵建军把张守义搀起,扶着他走到了小白房边坐下,俩人看着电动叉车开始处刑扑克脸。叉车轻轻捏爆了扑克脸的脖子后又晃动了两下,这动作让旁观的俩人想起了鲨鱼撕扯猎物肉体的动作。然后它分开货叉呈牛角状,对着运输车缓缓开了过去。
“妈的,这个库房aI还真的能忍啊,到这个时候才使出最后一招。我俩都被它算计了。”
赵建军气呼呼的骂道。“看来它是觉得大局已定,所以才让叉车启动的,可是那运输车里面有什么玩意,咱们还是搞不清楚。”
张守义倒是有点担心。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银白色的运输车动了起来,它先离开了着火的烂枝叶堆,拉开与叉车之间的距离,然后顶棚打开,翻出一挺六管机枪。电机带动枪管快旋转,出“呜呜”
的啸叫声。这声响比什么警告都管用,震的赵建军张守义俩人脸色煞白:“完了,今天咱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