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这个问题,江暮云在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江暮云在听到山上有了动静之后,就溜溜达达地带着小白出了家门。
等路上见了人,江暮云就抬手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和她之前每次出门溜小白时碰见邻居们一模一样。
“啊——”
王清清在看见江暮云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直接纵身一跃整个
人都挂在了江暮云身上:“你们回来啦!”
“轻点儿轻点儿!耳朵聋了腰要断了!”
江暮云被她撞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地上,她艰难地仰起脑袋让自己的耳朵离王清清远一点。
“呜呜呜!”
王清清抱着江暮云埋头一阵拱:“崽崽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担心你啊!”
江暮云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掉了。
江暮云:“你刚刚说啥是我没听清?”
秦时文头痛:“你别理她。她前段时间在中转站跟人拷了几个综艺节目回来看,看完就这样了。”
周影补充了一句:“选秀综艺。”
赵家昊心有戚戚般点头:“她这段时间不是崽崽就是宝贝,张口就是妈妈爱你妈妈舍不得妈妈来晚了,天天说要收拾行李去远航,拯救她柔弱不能自理的宝贝女儿们。”
江暮云听着都觉得不忍心。
这是什么注定鸡血一生的凄惨妈粉啊。
从前大家都说最快乐的粉丝就是生命粉了,唯一的要求就是爱豆在监狱以外的地方健康活着就好。
现在可好了。
生命粉成了最着急上火的那个。
王清清完全不觉得自己延迟追星有什么问题,她现在每天都在和手摇发电机做斗争,肱二头肌恨不得往赵家昊的方向发展,据王清清自己说,她再过俩月说不定能徒手斗小白。
小白直接叼着她给她那几个宝贝女儿捏的泥像就跑。
没错,就是泥像。
他们现在正坐在一起玩泥巴。
江暮云也是没
想到,自己离家一个多月,大家的兴趣爱好就已经变得这么有技术性了。
“什么玩泥巴!”
秦时武不满:“我们这叫陶艺!你知道现在就这点儿粘土有多难找吗!”
“就是!”
秦时文一脸严肃地转动木质转台,试图把一块崎岖的泥巴团成圆形:“等我学艺有成,就烧个五彩小盖钟给你吃浓茶。”
说我是刘姥姥是吧?
江暮云怀疑秦时文是在报复她回来之后没打招呼这件事,但江暮云没有证据,并坚信自己不在到家的第一时间把人叫醒,是因为体贴善良怕打扰他们休息。
江暮云觉得秦时文的报复很没有道理,所以她理直气壮地一巴掌把秦时文的泥巴块拍成了泥巴饼,然后被暴怒的秦时文一把摁住给小盖钟道歉。
第一批陶罐烧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大年三十。
今年的年夜饭餐桌上有鸡有鱼有兔子,还有一道清汤豆腐。
豆腐是楚不闻做的,用的是他们从首都带回来的黄豆。
当时秦时文等人说要造石磨,结果造了一个多月连个磨盘都没能凿出来,最后这些黄豆全是用石臼碾碎的。
一群人废了半天劲,最后做出来的那么点儿豆腐,根本没人舍得去破坏豆腐的本味。
赵家昊在末世前是个实打实的肉食动物,口味就是浓油赤酱那一脉的,他从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这种没滋没味儿的清汤豆腐。
赵家昊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雪白的豆
腐块,送入口中咀嚼的时候表情堪称虔诚。
“这可是末世前的味道啊,感觉我上一次吃到豆制品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赵家昊恋恋不舍地把碗里最后一块豆腐吞下去。
“夸张了不是。”
江暮云拍拍他的肩:“咱昨天不是还喝了你的秘制豆汁?”
周影痛苦地一口干了自己碗里的豆腐汤,压下了那股仿佛又要顺着喉咙窜上来的味道:“打死我也不信正经豆汁是赵家昊弄的那个味道。他要是不说我还以为那是他去咱家堆肥的地方舀了勺泔水出来当酵母呢。”
秦时武没忍住干呕了两声:“吃饭呢,先别说这个。”
赵家昊委屈:“我不就是发酵发过了点么。这次是久了没做手生失误,下回的,下回再给你们做,保证正经!”
江暮云打了个寒颤:“你做梦吧!在绿豆没能恢复正常种植之前你都别想再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