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水流没未道出行凶者后面还有指使者。
他本就时日无多。
尤其是拎着头颅步出房门以后,见着庄园周遭弥漫着如此诡谲难测的血雾,更是不愿过多的留在此地节外生枝。
“好胆!”
窦弼先前服下的青冥散还未完全失效。
本就燥热。
听闻此事引的火冒三丈,让他怒不可遏的拿过行凶者的滴血头颅,转身便向着随后而至的单氏众人面前丢去。
“单翁,这意图杀害我兄弟的蟊贼,可是你族中的人?”
听着窦弼如此大雷霆的诘问。
单吉顾不得从头颅上飞溅而来的血水,面色凝重的抓在眼前打量说道:“瞧着似是我族内的庶宗子弟,叫甚来着?”
单氏一族聚居繁衍数百年,大宗不断分出小宗。时至今时今日,一些弱小的小宗,已经居于闾左的瓮牖绳枢之中,几乎与奴仆无异。
他单族长怎么可能认识每一位族人。
“是单毛。”
乌宽辨清了行凶者的样貌从旁回道。
单吉立即作出既是愧疚又显庆幸的模样,以他尾丘乡宰的身份地位向着殷水流致歉。
“近几日以来,我族中有邪祟作乱,不时有人会被惑乱神智,作出迷失本性的祸事。”
他的长子单晖亦摆低姿态说道:“万幸殷郎君无事。”
殷水流暗忖,这便是指使者为行凶准备的说辞了。
有种种邪祟祸乱致以生死亡的先例在前,着实可以在单氏庄园内做到祸水东引。
他不愿在此时多事,只想着稍后便劝说窦弼带着他们二人辞别离去。
窦弼却不想就此作罢。
“单翁,你族中近日不太平,不止有邪祟潜伏生乱,还有内鬼逞凶作恶,这行凶者的头颅并无半分邪祟入侵的诡息残存,如何可以算作迷失本性杀人未遂。”
又在怒形于色中询问殷水流。
“水流兄,你以生门藏修为制服这行凶者时,他当时有否神智失常的地方?”
一并传入殷水流耳中的,还有窦弼细若蚊蚋的道术传声:“今夜我们来错此地了,现在需要离去,水流兄切记要顺着我的话来说。”
殷水流心下稍定,不止是他现了单氏庄园的离奇诡状,窦弼这种善于降妖除魔的绣衣使者亦是有所察觉。
当下便斟酌着说道:“我在房中拿刀逼问他的时候,他还知道求个痛快,说话的条理也清晰明白,瞧着不似神智错乱的人。”
单吉失声道:“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