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谭开不敢相信的恨恨倒下。
舱中愈的幽暗。
好似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黑暗正在逐步侵入此间。
殷水流折返回去死命的拉着女郎的皓腕,撞开人群向着通往一层甲板外面的舱门奔去。
女郎脚步踉跄,禁不住如此拖拽。
殷水流再次圈住她的蛮腰。
“你……”
在她清醒时候再被如此轻薄,便是知道殷水流一片好心,女郎的美眸中也禁不住流露出不堪忍受的浓烈杀机。
可惜此时此地的她再无半点余力。
只得低低叹息一声。
“我病重将死,你自逃命去吧。”
在身死道消的前夕,她脑海中无法磨灭的那道赤足玄服的身影却愈清晰了。
殷水流脚步微顿,却并未松开女郎的腰肢。
刚奔出舱门一步。
耳中的种种惶恐嘈杂悉数消失不见,弥漫四方的水雾在夜幕中仿若怪兽的千万条触手。
坠入深渊中的黑暗于此时真正来临。
无法形容的诡异感觉蔓延全身,好似仅是一瞬之间,又仿若是千万年之久,方有一点恍恍惚惚的灯色从楼船上方传来。
月明破开黑云再来,清清冷冷的莹莹之色,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水,照得船头甲板一片静谧,好似此间非此间一般。
“这是……”
女郎不可思议的声音仿若从天际传来。
倏然间戛然而止。
殷水流不敢置信的左顾右盼,还没有将话说完的女郎,已经在三牙楼船的甲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满舱人。
此时只有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甲板上,难以压制的惊惧与颤栗立时潮水般涌来。
便是在生死间的经历远非前世可比。
殷水流从心理上也一时难以直面这种未知的大恐怖。
三牙楼船的甲板仿若化作了巨兽之口,而他现在便位于猩红可怕的兽舌之上,只待兽口一关便将他吞噬得血骨无存。
“阏逢去哪了?”
殷水流后知后觉的现与他连接的不再是阏逢。
而是旃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