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逐渐模糊,下一刻出现在了张灯结彩的庙会之上。
这个庙宇是最近刚刚开设在当地的一个佛寺,其中供奉着一位佛陀的金像,似乎是为了基于拉拢香火的原因,庙宇的主持耗资白银千两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庙会。
各色的彩带飘扬,木桩上连着绳子,绳子上挂着一盏盏火红色的灯笼,路边的摊位上都是挤着卖小吃的商贩,甚至还有舞狮和鞭炮燃放,竟然不像是一场庙会,而像是年会一般热闹。
而就在今天青年与少女第二次见了面,只是可惜这一次,两人竟然被女孩的父亲发现了。
依旧是熟悉的棒打鸳鸯剧情,青年被女孩的父亲痛斥了一顿,女孩也被父亲押回了家,锁在了自已的闺房之中。
女孩的父亲是本地的府君,为人势利,一心追求权财,对于亲情十分淡薄,而青年的父亲则是本地的书香世家,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庭逐渐衰败。
有着势利眼的府君大人自然看不上一个小小的书生门庭,就算那人的孩子考上了举人功名,在他眼里也不过只是一张白纸罢了,自然无法说是门当户对。
第三个画面逐渐显现,少女束之高阁,每日哭得像个泪人,最终竟然不惜以生命威胁父母,整整三天毒酒上吊割喉等等自杀方法都被试了一遍。
终于把他的父亲给整服了,就算女儿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工具,但这个工具好歹也养了整整16年,是拥有一定价值的,就这么任她平白消逝不是他的作风,倒不如就这么嫁出去,也算是能够结交书香门庭,至少面子上说得过去。
然而就在他下定决心的当晚,一位身披黄色加沙的诡异僧人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书房之中。
然而这位府官大人并没有直接叫来家丁将他乱棍打死,他知道,立于凡人王朝之上的还有一个个仙人门派。
此人一袭黄衣,身上佛光灿烂,明显不是什么凡俗之辈,当即他便询问来意。
那诡异僧人哈哈一笑,右手微微抬起,花坛边上散落的泥土就这么变换成了一块块黄金。
“我佛需要一个有缘人,这个忙或许只有府君大人能够帮得上了。”
见到如此神仙手段的府官,当即眼冒金光,他搓了搓手,原本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不知这位圣僧有何需求,那有缘人又是谁?若是我能帮得上忙,小官必定竭尽全力。”
那僧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袖袍一卷,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古玩首饰。
看着那多的都快要把箱子占满了的银票,那府官的眼睛都变成了金钱的形状,贪婪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朵妖冶的花。
僧人在他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随后似笑非笑的就这么站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夫君刚开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恐惧的神色,但是望着地面上那一箱箱的珠宝,心中的贪婪开始不断滋生,最终竟然将眼神中的那丝恐惧压倒。
“真的在事成之后,能够全部都给我吗?”
他咬了咬牙,看向了站在一旁,神态自若的僧人问道。
僧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后再度附加了一个筹码:“放心,只要这件事你干得好,朝堂之上,我佛依旧有着信徒的存在,区区升官发财,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话音刚落,那官老爷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合作愉快!”
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有愧疚,有畏惧,有喜悦,有哀伤,但最终这些情绪都被名为欲望的火焰燃烧成了灰烬。
话音落下,僧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一个神秘而又充满罪恶的交易就此达成。
也就在第二天清晨,被锁在闺房中的少女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消息——她与青年的婚事,终于得到了他爹爹的允许。
一时之间欣喜之色涌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出楼阁,去瞧一瞧他那已经与他分别许久的阿澈。
但可惜的是,一堵墙仍旧阻拦在他的面前。
红嫣母亲早死,在她母亲离世的第2个月里,父亲就另寻新欢,她也由此得到了一个相互看不顺眼的后娘。
当天夜里,后娘带着喜悦的神色前来,将喜讯告知了她:“明日起,就开始织嫁衣吧,待到你嫁衣织好,便是你出嫁的日子。”
少女有些奇怪,两人平日里相互谁都看不对眼,但是今日这人竟然会喜滋滋的前来报讯,莫不是夏日炎炎,给这位后娘热昏了头?
但是心头的喜悦之情依旧盖过了事件的蹊跷。
此方世界的大乾帝国举子考试是在七月立秋前后,算算日子,大概也就在考试放榜之后,嫁衣便能亲手完工。
虽然依旧不能踏出阁楼,但少女已经知足了。
次日清早,一封字迹与阿澈十分相像的书信被送到了她的手上,其中饱含着阿澈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看的少女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是她忘了,在早年间,自已的父亲便是凭借着满嘴的花言巧语才勾得了母亲的芳心,拥有了如今这般显赫的地位。
于是,整整30多个日夜的辛勤付出,一件大红色为底,其上有着金色凤凰图案的华丽嫁衣,就在少女的巧手之下出现在了世间。
缝制它的每一针每一线中都包含着对心上人的无限深情。
这是一件名为爱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