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烦。”
“为什么会烦呢?”
“因为很多事。”
“那为什么知道有很多事会使自己烦,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程豫慈沉默了,不是因为他答不上来,而是因为西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说再多,它一个机器人也是不会懂的。所以程豫慈干脆闭嘴了。
可是西似乎不在乎程豫慈不搭理它,继续絮絮叨叨。
“你们可真复杂,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你们,”
西慢慢爬向飘窗,打算来一次月光浴,“白月昭之前上学的时候什么题都能解出来,但是他追她夫人的时候跟傻子一样,情书、藏头诗都是我帮他写的,花和零食什么的也是我帮他跑腿送的。”
程豫慈:“你要做的事这么宽泛啊?”
“当然了,我当年可风光了,他们同学都叫我金牌助攻。”
西骄傲地昂起脑袋,身体也挺拔了几分:“但是我就不理解,像这种向往爱情的欲望并不可耻啊,为什么难以启齿呢?直抒胸臆不好吗,憋着难道不会憋出病吗?”
程豫慈歪头看着它:“可能有时候时机不对吧。”
西想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这两天想去看看白月昭的夫人,公寓给我留个门,好久不见她了。”
“你是说苑宁安啊。”
程豫慈回了它一句。
“对啊,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啊?”
西有点好奇。
“她也没了,四年之前没的。”
“什么?!”
西难以置信的喊叫,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低头,把脸埋进手里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程豫慈把它从飘窗那里把西拿过来,举起来:“别哭了。”
西难过地抬头看他:“我记得他们还有个儿子,他还好吗?”
“他现在过的很好。”
程豫慈安慰他。
“我要去看看他,你明天放我出去,我要出去见他。”
西胡乱地说,也没细究程豫慈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去找,我就是。”
那一刻,空气安静了,西的动作都顿住了。
“我说的是白月昭和苑宁安的儿子。”
西冲他强调了一遍。
“我就是啊,白珩。”
“那你现在怎么不姓白,姓程啊。”
西不放心地问。
“苑宁安后来改嫁了,嫁给了一个姓程的男的。”
程豫慈嫌冷,拽过了被子一角盖着肚子。
“哦,”
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我说呢,见你第一面感觉你就很像白月昭,只是感觉直接那么问不太礼貌,就没问。”
“嗯。”
程豫慈累得闭上眼。
“那你现在,在那个程家还好吗?”
西又问他。
“我?”
程豫慈嗤笑了一下,“我妈死了之后我就被扫地出门了,早不是
程家人了。”
西:“那就是不好呗。”
程豫慈闭上眼,沉默,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西:“别跟我说话了,我明天要上班,睡晚了明天上班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