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随口问。
若春摇摇头,转而将妆台上的奁盒打开,准备伺候她梳头。
“也罢,先将那婆子提来吧。”
*
正厅内。
苏意亲自将谢老夫人请过来,做个见证。
她示意若春给老夫人上了茶,自己才开始讯问。
“周义家的,你抢夺表小姐的财物,是为了谋些利处,还是受人指使?”
周义家的斟酌一番。
若是将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岂不是大罪?
“回主母,您吩咐小人给表小姐配家用物件,小人自然尽心尽力。只是半道上,严妈妈来了一趟,说大娘子下了命令,叫小人们不能惯着表小姐,要给她些颜色,规整规整才行。”
谢老夫人顷刻拉下脸来,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回桌上。
“人还拘着,她的手倒是伸得长!吴妈妈,去把大娘子给我叫过来!”
吴妈妈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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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大娘子便哭着跑进来了。
“母亲,儿媳知道错了,这些日子拘着,实在是难受。先前是我不对,是我财迷了心窍。
如今也想明白了,今后一定不会再犯,还请母亲看在几个孩子的面子上,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她说着,已经跪到谢老夫人跟前去。
她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认错的态度很是端正。
谢老夫人别开脸,一时不知说什么。
下人还在底下站着,她倒是先跪下了。
苏意起身将钱氏扶起来,又将她搀到椅子上,安抚道:
“母亲不必如此,今儿让母亲过来是另一桩事情。”
钱氏放下帕子,瞪大了眼睛,道:
“另一桩事情?又出什么事了?这些日子我被拘着,半步也是出不了蜀黎院,不知又出了何事?”
谢老夫人睨她,严厉道:
“你若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浑水里硬要摸鱼。一经查准了,我可饶不得你!”
钱氏缩缩脖子,笑道: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媳怎么敢有事瞒着您呢?”
谢老夫人用拐杖点了点地,道:
“周义家的,将你刚才说的再讲一遍,如今大娘子也在,也不怕没个对证的。”
“是,老夫人。”
周义家的汗流浃背。
她擦擦脖底的汗,垂道:
“回老夫人的话,先前我等虽然领了主母的命给表小姐拾掇家什,可严妈妈却忽然来了一趟,叫我们给表小姐吃些苦头。可这事儿,是不是大娘子的令,小人也不知……”
钱氏泣泪,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样。
“听听,母亲我实在是冤枉,不过就是下人传了句话,竟将帽子,就扣到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