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哥,小葸姐。”
两人双双回头望向门口站着呼喊的人,这人正是李渊。他的眼睛,明显有哭泣的痕迹,连鼻子都是红的。
两人一起走向李渊。季锡清1。83米,而刘芸葸1。67米,身高悬殊在此时居然不显的突兀。
“怎么了?”
季锡清蹲下来问道。
“妈妈说,我要读书。”
“嗯。”
“我只有读书,才对得起她。”
“那,小渊,你觉得呢?”
季锡清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微笑看着他说。
刘芸葸第一次感到季锡清如此的温柔,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一团软绵绵的水,却让刘芸葸的心为之“跌宕起伏”
。
“妈妈说的对。可我……”
李渊看着季锡清说。
“那你想好了吗?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尊重。”
“我听妈妈的话。”
“乖孩子。”
季锡清搂住李渊,轻轻地安抚他。“妈妈是为你好,你别怪她。”
李渊在他怀里点点头。
刘芸葸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无比地感动,她从来没有被这样抱过,从小到大。
刚读完六年级就出去国外读书,在这6年多的时间里与父亲的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好在有一个哥哥,在国内与她保持频繁联络。可她不懂什么生活是好的,也没见过什么人间疾苦,只是在那诺大的学校与空阔的房子两点一线,她始终在想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哥哥在国内读了大学,便没怎么与自己联络,连哥哥非常愿意分享的日常,都不再分享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情感状态,只知道他那时候有一个对象,但没见过面,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她越觉得孤独了,虽然身在异乡有几个外国友人,她却一直想要回家,想要见见爸爸,她甚至想指责爸爸,“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放在国外?”
“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有多痛苦?”
“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这一类的,但她始终没有说出来,因为每次回国的见面的喜悦,总是把孤独时的牢骚冲刷了。
“我好像被世界抛弃了。”
她常常这样想。物质上应有尽有,心灵上却是一片空白,心灵上的缺失使她恨爸爸,但她却心疼爸爸的苦心。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一个人把兄妹俩拉扯大,虽然能顾及物质上的需求,可是一直忙于事业,于是常常做不到心灵上的抚慰。而这次回国没有多久,便被催着出国,于是她终于爆了,她开始挑战他的权威了,她似乎长了逆麟,布满了全身,又像一个荆棘满身的刺猬,敏感,但她确实是懦弱的,跟她名字里的“葸”
一样,谨慎但是懦弱胆小。
一个从未被爱拥抱过的心,似乎,为突如其来的温柔悸动了一下。
刘芸葸不知不觉被感动得出神了。
手机被调成震动模式,因为觉得和他同一个铃声有点尴尬。嗡嗡的手机震动,似乎都不能把她从幻想中拉出来,她在想,爸爸会不会也这样对她温柔,以后会不会也有人对她如此?
“在想什么呢?你手机响了。”
季锡清保持半蹲的姿势突然站了起来。
“哦……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