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滚斯福跑回来,这么热的天,身上倒是一点不见汗。
“嗯。”
莫明应了一声,然后就一直盯着滚斯福,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的动物。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滚斯福感觉被看得麻。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人家常说的‘善良’这两个字怎么写。”
就写成这个蠢样子吧,圣母病。
莫明对此嗤之以鼻。
“什么意思?”
“没事,我要回家吃饭了。”
莫明敷衍道。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滚斯福摸着头感觉莫名其妙。
行吧,他再捡个一袋子,把欠莫明的那一块钱挣到,就回家了。
垃圾桶的味道并不好闻,滚斯福感觉温度再高下去,他都要跟着一起烂在里头了。
还是旁边那个中年女人尽职敬业,仍旧是面无表情,一副工作机器的模样。
对,就是最开始看到的那个,没想到又遇上了。
警察也应该在帮那个小弟弟找他的家人了。滚斯福意识神游间想道。
突然,一阵刺耳的老年机铃声响起。
失真严重,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尖叫。
那张麻木的脸第一次流露出别的神情,整个面皮鼓起,就好像是往里吹了一口气。
“什么,俊俊又跑到街上找他妈了。”
滚斯福第一次听见这么沙哑的声音。
中年女人着急忙慌地对着老年机那头说着什么,语很快,掺杂着方言,只能依稀辨认出“喝酒”
“打人”
之类的信息。
听起来就很危险。
她丢下自己忙碌了一整天的成果,急急忙忙地离开,塑料瓶从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里漫出来。
滚斯福可以选择什么都没有看到,直接走掉,也可以选择不费吹灰之力地捡走一大袋塑料瓶,满载而归。
最后,他选择把那一大袋塑料瓶和自己的安置在角落,跟上那个中年女人。
他记得那个方向是警察局,和一个名叫“俊俊”
的男孩。
中年女人其实是接到了邻居的电话,她说的话其实也很短很简单,只是讲得太快,让人听不清。
“他爸喝了酒,接了人一听他是去找跑了的妈妈,肯定要打死他的。”
上个月才挨过一次狠打,她和她侄子昏过去,现在身上还乌青着。
就在破衣褴褛的布料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