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蘸着陈师爷杯子里的茶水,用手指头在桌子上写字。
“这事儿里,红媒婆是加害人,现如今已经死了。”
“李老太太是设圈套讹诈许家的,当年就已经死了,起因是多病齐发,引起的突然暴毙。”
“老隆、老石、隆耗子、石倠琴四个人参与了作伪证,现如今也已经死了。他们都跟这同一件件冤案有关。”
赵捕头接着写:“那,黄木匠又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如果确定他也有关系?那这是针对当年的一场复仇就没跑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坏事做尽的总归是要还的,他们这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什么值得同情,只是这凶手残忍至极,接连杀了这么多人,简直是灭绝人性了,咱们该抓的还是得抓。”
陈师爷喝了口茶水说:“老赵你拿走那本户籍册给我,你走的时候黄木匠还没死,我也没顾得上查他。”
赵捕头一摸后腰,这才想起来:“在小茗那,我这就去找她拿。”
赵捕头一回头,就看到了一高一矮,芝兰玉树走路生风的两个年轻人影。
“奇怪了,冲喜真的有这么大作用”
?
“尘少爷之前看着可是一副随时要出殡的模样。”
小茗用胳膊肘撞了下尘星玄,心灵感应说:“戏呢?走起。”
尘星玄会意,立马咳嗽两声。把挺直的腰板也往下塌了一些些。
“赵捕头,见过陈师爷。”
“好,好,尘少爷,幸会幸
会。”
陈师爷礼貌有加,站起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小茗,快,户籍册给我。”
“有眉目了?老赵?”
小茗把袖子里的户籍册给赵捕头。
“有,大大地有,就差确定这一个是不是参与了当年作伪证又敲诈孤儿寡母的案子了。”
“这么缺德?”
小茗说:“欺负弱者最损阴德,真要那么干了,穷三代都是他们活该。还敲诈勒索?快来说说,让我给她们评估评估,看这几位现如今已经去了哪层地狱。”
陈师爷在那一页一页翻户籍册的时候,赵捕头又把刚才的故事原原本本跟尘星玄夫妇俩复述了一遍。
小茗听完气的直磨牙。
“人情冷暖啊,许家真是喂了一手好白眼狼。”
尘星玄说:“你们人类就是利己的动物,这么干也无可厚非,用的着谁就帮谁。人嘴两张皮,说话两边移,想说谁对就谁对。”
“你们人类?你现在也是个人好不好?”
赵捕头看得直咂舌,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明白?
陈师爷这边翻到了,“黄木匠没改过姓名,他从始至终就是姓黄,他家有个跟别人跑了的媳妇,还有个街头当小混混的儿子。”
“这小黄贱命叫黄秃子,好像也曾经招惹过许家的丫头。”
“怎么招惹的?”
小茗凑过来问。
“就是看中人家田宅家产了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那时候有风言风语说许家丫头被这黄家父子
俩劫持走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放回来。”
“啊?想生米煮成熟饭啊,到时候不从也不行啊?缺了大德了。”
毁人清白的事陈师爷不敢乱说。
陈师爷道:“反正那段时候黄秃子就失足摔下山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