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比陈舟更会打架,虽然刚才是他和李倾互殴,但他脸上挂彩明显比李倾多,他的眼角被李倾打青,脸颊上也被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汩汩而出。
“请帮我拿一个冰袋过来。”
孟祈年让服务生帮他找个冰袋过来,服务生手脚麻利地取来一个冰袋,递给孟祈年。
收到冰袋后,孟祈年将其直接扔给陈舟,“自己敷。”
陈舟眼眶乌青,接过冰袋,被冻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处理完陈舟,孟祈年才将注意力分给谈言,盯着他眼睛冰冷道:“最好别和陈舟有什么,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正好陈舟、孟祈年、李倾都在这,谈言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他不吐不快道:“哥,我和陈哥真没什么,我既不认识他,也没和他讲过几句话,我不在想再继续下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觉着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的想法我理解不了,而我想要的,你也没有办法给我。”
“他的意思是觉着你太老了,祈年。”
怕孟祈年听不懂,李倾在一旁贴心地给他反应。
孟祈年哪里用得着他给翻译,听完哑然失笑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昨晚没有答应你,帮你处理你家的烂摊子。”
“我没有。”
谈言又一次重申。
而怕谈言不理解孟祈年的难处,李倾操心地在一旁道:“小鬼,不是祈年不帮你,而是你家那个事特别大,就算是我们也无法插手,你懂吗?”
“别跟他说这些,李倾。”
谈诗和谈闻军的死被压了下来,除了牵扯进这起特大走私案的人谁也不知道,李倾和陈舟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得到消息,孟祈年心知肚明,却依旧提醒道。
李倾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依旧道:“小鬼,你不要不识好歹,祈年已经对你够好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孟祈年人就在这里,但谈言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表述自己的心情,他无措地捂住眼睛,痛苦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我都知道,哥你对我很好,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哪怕我已经无数次跟自己说不要不识好歹,但我真的无法在继续下去,我今天的心特别乱,我觉着我在这样下去会死,你们一定理解不了我在说些什么,因为对你们来说,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但对我不是,归根究底还是我太不成熟了,我理解不了这种关系,在我的认知中爱情就是只有彼此,生死与共,就是童话故事的结尾写的那样。”
别说孟祈年和李倾,就连陈舟听完都理解不了谈言在说些什么,先于孟祈年道:“小谈,爱情不是生活中的一切,这只是一段关系而已。”
孟祈年不久前跟谈言说过一样的话,“陈哥,怪不得你能和哥他们是朋友,这话哥和我讲过,而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涉及任何人,只是理念不同,对你们来说我的想法很幼稚,很不成熟,但对我来说,你们同样让我无法理解,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可以学会接受这一切,但昨晚之后,我发现我接受不了,这或许很难理解,简单说就是我把哥当成我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忍受我只是他生活里诸多片段中的一个注脚,就这么简单。我是不是也变成熟了,哥,最起码我学会在一切搞砸之前,及时止损。”
谈言笑着问孟祈年。
但孟祈年却只从谈言眼中看到了落寞和无助。
一股淡淡的疼痛感萦绕在了孟祈年心头,孟祈年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回去吧。我明白了。”
似乎要真的分手了,谈言说不上来是开心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他的心被一股无名力量撕扯,一半开心一半难过,他的眼泪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却没在流下来。
有些成长就在一瞬之间。
这瞬谈言明白了,生活并不是童话故事,孟祈年也真没他想象的那么喜欢他。
在哭出来之前,谈言落荒而逃。
走之前,他最后道:“谢谢你,哥。谢谢你能理解我。”
孟祈年没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仅是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后,李倾问:“走吗,祈年”
孟祈年没答,只是问:“陈舟,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
陈舟没反应过来,孟祈年不是刚放谈言离开,愣道:“没什么关系,硬说要有什么关系,就是我想邀请他加入我球队的关系。”
“是吗?”
孟祈年听完却也只是反问了一句,没在说什么。
“是。”
陈舟满口保证。
也不知道孟祈年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他没讲话,低头沉吟一会,道:“喝酒吗,我请客。”
仅这一上午,陈舟先后被孟祈年和李倾各自暴揍了一顿,换旁人如此揍他,他断然不会再和那人去喝酒,但李倾和孟祈年不同,他们从上幼儿园就是朋友,至今已快二十五年,是真的没有血缘的亲人,陈舟不会真的和他们翻脸,他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走之前,孟祈年帮他和李倾向饭店了他俩之前互殴造成的损失,时隔四年,他们三人再次一起现身,得知此事,圈内瞬间炸了。
圈内,跟在李倾和陈舟身边,捧他们的那几个人也前后脚赶来,不多时,包间里就坐满了,二十多个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孟祈年道:“陈舟,你真的和他没什么吗?”
“什么?”
陈舟有些喝醉,没听清。
孟祈年也醉了,隔着几个同在一个圈子混的二代们,拔高声音,油重复了一遍:“你真的和他没什么吗?”
这次陈舟听清了,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