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身体抖了下,并没有动,只拿眼看着婆婆秦王氏。
“看我做啥,银钱都给了你请大夫,哪里还有钱。”
秦王氏狠狠瞪了她一眼,事关银钱的事,也不管孙子了,冷着脸到东边厢房去看受伤卧床的二儿子。
吴氏垂头冷笑,银子,骗谁呢,不想费在孙女身上,就将借口推到她男人头上。
得,这下也怪不得她,侄女的死活做亲奶奶的不管,她更没有能力管,相公一年赚到的钱全部上交,她手上一个子儿也没有。
二郎大概也明白了奶奶的意思,脸一下子白了,哀切的望着他爷爷和大伯。
大伯转头看他老子,他真没办法呀,只能指望爹出出主意。
“哎”
秦老爷子长叹一声,拍拍裤腿,他知道老婆子的意思,家里的银钱根本不能再动,眼看老儿子孙子要下场考试,需要大笔银钱,二儿子伤在床上,药费还不知要费多少。
孙女的伤一看便不轻,这请医吃药,绝对不少。
秦家也没有多余的银钱费在她身上,就这么着吧,先养着,挺得住,算她运道好,挺不住,也怪不得他。
秦老爷子摇摇头,指使老大,“把珍丫抱屋里去,吴氏,给珍丫头炖俩鸡蛋补补。”
秦家最小的女儿秦宝娟,冷漠的看了眼侄子侄女,同吴氏道,“二嫂,给我也做一份。”
然后大摇大摆进了自己闺房。
吴氏点点头,拉着自己的闺女进了厨房,从婆婆那儿要来几个鸡蛋,一错眼看到躲在厨房假忙的绿衣女子,鄙视不已地剐了她一眼。
又来一个吃白饭的,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妖妖娆娆,眼珠子能勾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手不能提肩不能杠,相公真是多管闲事。
这种女人让人打死了才好。
绿衣女子秋儿,也就是周家姨太太给赶出来的婢女,终是留了下来,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她尽量减少存在感,反正她是带着任务而来,只要能留下来,受几道白眼又如何,比起前程,眼前的冷言冷语都是小把戏。
她悄悄退出厨房,去了自己临时居住的杂物房,秦家没有多余的屋子,杂物房挨着猪屋,臭哄哄地熏得她整夜睡不着觉。
秦老爷子说了,要住就住,不住滚出秦家,秋儿忍了下来,等她办完事,定要秦家偿了折辱自己的罪。
挨了秦珍一扫把的秋美哭着跑过来告状,吴氏扒开她衣领瞧了下,目光狠狠地瞪了眼西边屋子,小声在闺女耳边说,“过几天,娘替你收拾她。”
秋美痛归痛,她是亲眼看到大伯娘打秦珍的那一下有多狠,吐血了都,心里特别怕。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打架是一方面,它归纳在日常玩闹的一类,却没有大人那么多的阴暗心思。
“娘,算了吧,她也痛的,大伯娘好可怕。”
“死丫头,以后离你大伯娘远点,她就是疯子。”
吴氏警告自己家两个闺女。
秦秋月也拉着吴氏的手,小脸青白,眼里布满惊惧,“娘,秦珍不会有事的,是吧,我,我不知大伯娘想打死她,不然,我就不拦着二堂弟了。
她顿了下,摇了遥吴氏的手,接着哀求,“娘,你快去看看秦珍,她可不能死,她要死,死了,我就是帮凶,娘,我好怕。”
她一直跟在堂姐屁股后头欺负三叔家的堂弟妹,是因为总听伯娘姑奶亲娘骂他们是吃白饭的,家里养不起,多负担他们三个,家里要费多少米粮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