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没有否认。
顾寻影瞧她反应,不知同为女子,她是如何做到这么淡然的,“……那种画,我不会画。”
水乔幽懂了她的心思,没有为难她,“既然如此,我找其他人去做。”
顾寻影听她这么一说,尴尬去掉了一些,“那倒不用,这事我与公子说了,公子会找人的。”
这下轮到水乔幽默了一息。
顾寻影以为她不放心,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公子找的人画的肯定比我好。”
“……”
听到她不是请楚默离自己画,水乔幽没再多说,“嗯。”
说完这事,顾寻影脸凑她近了点,“今日,我还注意到一件事。”
水乔幽等着她继续说。
“毕三娘,她好像会武功。”
今晚,有侍女不小心差点将给客人上的酒差点洒到毕三娘身上,她眨眼之间就躲开了。
“可是,我还没找到机会试她。”
水乔幽想起今晚那双风情下掩着精明干练的眼睛,“这件事,你暂时别管。”
顾寻影琢磨了一下她这话,“你担心她怀疑我?”
“嗯。”
顾寻影回想毕三娘这个人,的确是个难对付的人,听劝道:“那行,听你的,先不试她。”
谈完毕三娘,顾寻影还和她说了一件正事。
“你昨日说的那个聚财阁,公子派人去查了,米家那个败家子的确是那里的常客。不仅是他,经常和他在一起的那另外三个也是。不过,他们四个,运气都不怎么好,每次去,每次到最后都是输。他们的账,都是记在米家那个败家子头上,米家那个败家子的账,则就又记在石帮的头上。说起来,这石帮,对他们是真舍得下血本。”
“他一共输了多少?”
“每次至少上千两,一起加起来,估计得有上万两了。”
水乔幽来临渊城这么久,不用右辞和她说,也听过风烟书院的一些事情。
虽然风烟书院名下的生意有雅有俗,但因米谦是个读书人,又开了一家书院,他对家中后辈的管束非常严格,尤其是对这个嫡孙,都是按照高门子弟在教养。这个米二的母亲也是出身书香世家,更是从不准这个儿子来这种下九流的地方。
这个米二来这三生畔都得偷偷摸摸,在赌场输上上万两,肯定是不敢和家里人讲的,甚至连他自己都可能不知道自己输了这么多。
水乔幽忆起昨晚听到的一事,问道:“石帮和吹雪巷的事,他可有下注?”
顾寻影讶异,“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有了。
“他今日下午在聚财阁,下了整整五千两银子,赌石帮赢。”
“他付钱了?”
“暂时只是记账。”
“上面其他三个呢?”
“都下了,有两个下了两千,一个一千。除了他们,四大门派还有不少人都暗中下了注,全是赌的石帮赢。”
水乔幽手指在酒杯杯口上缓缓滑了一圈,“可有查到,聚财阁的东家?”
“一个叫做蒋集的商人。三年前他病死了,后来这赌坊就由他儿子在掌管。”
“可有背景?”
“这个蒋集据说是临渊前前前任太守的小舅子的一个叔父的大舅子。”
那任太守离任后,这个蒋家在临渊城就没有直接可以撑腰的人了。可聚财阁已开了多年,早已有一定规模,他们应该也有给过这临渊城的各路神仙不少孝敬,所以虽然已不如当初有人撑腰时繁盛,却仍旧稳稳立在城中。
水乔幽今夜没有去楼上,后听顾寻影弹了好几曲子,比前一晚多坐了半个时辰,才起身离开。
下楼时,看到毕三娘在大堂里巡视。
两人走下了楼梯,遇到上菜的小侍女,水乔幽看了顾寻影一眼。
顾寻影会意,吩咐小侍女待会去她房里收拾一下。
水乔幽趁着小侍女没注意,从她手中的托盘上拿了一粒花生米。
小侍女应下走开后,两人走了几步,水乔幽背对着毕三娘,将手里的花生米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