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歸不能坐以待斃,他假裝咳了一聲。
「差點忘了你還在了。」寧明昧說,「說吧,找本尊有什麼事。」
就這樣說了嗎?就這樣?直接這麼直白不客套嗎?
白不歸低頭,淚盈於睫,做楚楚可憐狀:「弟子不知道是何時得罪了師尊……」
這時候寧明昧該接「怎麼會」了吧。
白不歸已經把這套戰術想好了。進門,賣慘,表忠心,講述身為半妖的悲傷經歷和自己身為生長在保留地里的、半妖第一代大學生的學習決心。然後再講述自己被霸凌,要求參與寧明昧的研究。
這是他在採訪其他幾位師兄弟和寧明昧之間的一對一談話後,得到的經驗成果。
走自我貶低的路,讓別人的貶低無路可走。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有良心的。
捨不得讓別人在自己面前太尷尬。
寧明昧:「嗯,那你反思一下?」
……
這回的是人話嗎。白不歸一時整不會了。
臥底到底是臥底,白不歸穩定心神:「師尊,弟子知道,自己出身卑賤。」
再次貶低。
寧明昧:「說什麼呢,我們這兒招生講究多樣性。不搞種族歧視的,你要是覺得我歧視你,可以去給齊掌門發郵件。我們縹緲峰,非常平等,非常自由。而且本尊自覺已經非常關愛你了。」
白不歸說:「可師尊為何什麼任務都不給我,待我也與其他弟子不同,鮮少指導之言?」
寧明昧:「這就是本尊給你的自由啊。」
白不歸:「可其他人……」
寧明昧:「他們擁有平等。」
寧明昧油鹽不進,白不歸索性跪下:「師尊。我聽聞九師弟等人在做妖狐大能的研究課題……」
「唔,怎麼,你也想做?」寧明昧說。
白不歸:「可明明弟子才是半妖,弟子才會更擅長做這個內容啊!而且不瞞師尊說……」
九師弟做這個課題,不帶我,真的有一種你們在偷偷私底下調查我的感覺。
寧明昧:「哦,你非得參加?為什麼。你要尋找你的文化根源?」
白不歸:「我,我只是想給師尊幫忙。師尊,您當初從外面把我帶回來,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想著,能為師尊做點什麼。」
師尊用用我,我很好用的。
「只是這課題的時間很長,本座讓弟子做事,講究的是個連貫性和毅力。而且到時候嘛……」寧明昧閒閒道。
白不歸心頭倏忽一緊:「怎麼了師尊?」
「到時候,就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待在縹緲峰了。」寧明昧說。
白不歸:?
「你說我從外面把你帶回來,這事兒我差點忘了。」寧明昧道,「白不歸。」
「你身為半妖,沒有留學簽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