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刀条脸。
刀条脸奉承着:“大哥招法就是多!”
秋香脸被磕破了,加上先前的一身伤,现在是惨不忍睹。高个策马上前:“大哥,要么你杀了她!要么你揍她一顿!这是干啥?跟个小窑姐一般见识,这要让外人撞见怎么看咱?”
高个急眼了,拿出一副啥也不在乎的神态,“大哥,弟兄们还想跟着成就一番事业……”
双手抱拳低下头,等着大胡子话。
大胡子定定的看着高个,脸上肌肉抽搐着,突然咧嘴笑了:“兄弟说的是,大哥昨天的酒还没醒,也是让这丫头片子气糊涂了。咱堂堂一方大爷,跟丫崽子过不去谁丢人?当然是咱们啊!是你大哥我呀!好,大哥听兄弟的。”
跳下马把秋香抱到马上,而后快马加鞭冲在前面。
刀条脸不悦地看着高个:“你惹祸了。”
高个不在乎地:“惹啥货?我是好意,志不同不相为谋,大哥要是觉的我不行,我就另谋高就,绝不在他面前碍眼。”
“你呀,以前咋没现你是这操性!”
刀条脸说完催马挥鞭向前奔去。高个若有所思了一下,催马撵了上去。
天牛跟着慧子走进大和澡堂后院的锅炉房,里面烟雾弥漫,热气腾腾。天牛一进去就被热浪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再看慧子一脸轻松,便自愧不如一个女人了。
正光着膀子往锅炕里填煤的冯喜子见慧子进屋,吓得赶紧遛到一边把衣服穿上。慧子却像没看着他一样,她对天牛介绍:“这里的是锅炉房,每天都要不停的烧热水,烧热水的……”
冯喜子穿上衣服跑过来,礼貌地冲慧子弯腰施礼:东家,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慧子摆手:“不要叫东家的,东家是你们的叫法的,你的就叫我慧子的就行的。”
“哪怎么敢呢,那以后就叫你掌柜的吧。”
冯喜子说。
慧子就笑:“呵呵,那就叫吧,什么的都可以的,是叫我的就可以。”
她让冯喜子把烧锅炉的程序教给天牛,她在那儿看着天牛练习填煤看了半天,直到天牛洒向炉子里的煤能完全均匀散开,才满意离开。
“伙计,你和咱掌柜的什么关系?不会是亲戚吧!”
冯喜子问。他没搞明白一个高贵富有的日本女人,为何会对一个贫穷的中国男人如此关照。
“啥关系,就是熟人。俺以前拉车她老坐我的车。”
天牛实话实说。
冯喜子不信,撇着嘴学天牛:“就是熟人!鬼才相信……”
天傍黑,三匹快马冲进有百十余户人家的三姓屯,这个屯有刘、张、王三家大姓,故得此名。听见杂乱的马蹄声屯里的小孩子跑出来看热闹,有认识大胡子的大人赶紧躲闪开,或紧闭屋门。
几匹马停在屯子中央一户高墙大院门前,刀条脸跳下马去砸紧闭的院门。不一会儿里面有人问话,是刘家大院的看院人(炮手)马崽子:“谁呀?这么使劲砸门,找死啊?!”
马崽子打开门看见骑在马上的大胡子,马上挤出笑脸:“噢,是巴二爷,快请进!”
上前扶着大胡子下马,“咋这么晚才到?”
“路上耽搁了——马崽子,谁在家呢?”
大胡子问。
“刘保长在家,那个,你舅母也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