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没有被葫芦娃噎死,却被悟空这句话给噎得脑门扣到桌面上,咚的一声,差点没撞到茶杯。不然再养条狗就可以跟二郎神叫板了。
“我靠!悟空你真不够意思,谁不好学,学你师傅那样损我。”
眼见唐三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林悦搓着撞痛了的额头,连连呻吟:“你以为我是水绝流吗?还有人贪我的美色?这玩笑开大了。”
钱无尽的外壳的确挺英俊,却缺少亲和力,更甚者可以说是带着煞气的,根本没有所谓的美色可供人贪图。
唐三搁下烟杆子,反过来为林悦添上茶,再支着颔,一派悠闲模样,倒像来兴致了:“先别说那个人的身份,你对他感觉如何?”
问到这个,林悦直接回答:“天敌。”
“嗯?”
“你知道我讨厌麻烦,马翌那种人,心里真实想着什么,从表面根本看不透。所以他是我的天敌,如果……真希望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越是去想那张脸,林悦越烦躁。
“天敌吗?”
唐三笑了,端起茶杯,闻茶香,而后饮下一小口,又笑开了,仿佛想起很有趣的事情。
然而他这种态度至于林悦无疑是吊人胃口的,至少林悦现在心里好奇得要命。
“喂,你倒说,他究竟是来害我还是来帮我的?”
唐三捻着佛珠把玩,笑意盎然:“施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好自为之。”
“我靠,你现在倒是要当和尚了?搞起说禅论道来啦。”
林悦一拍桌子,再也不想继续耗下去。这个唐三知道的很多,却从来不愿意明示。或许真有苦衷什么的,但这个理由明显无法使他的心情更愉快。
被人玩弄的感觉很麻烦,很糟糕。
眼见林悦要推门而出,唐三突然出声喊住他:“要怪谁呢?这都是你自行选择的。”
林悦顿了顿,总感觉此时的唐三似乎换了个人。烛光暗,他斜睨一眼,也没看清楚表情,倒是心中有所触动。莫明地,他害怕唐三再说下去,于是强扯笑容,打趣道:“谁教我已经不记得呢?只好怪你这个还记得的。”
唐三微愕,笑容再次爬上脸庞,这一刻的他又让林悦感到熟悉。
执起烟杆子,唐三把玩着它:“等你有空,我们再赌。”
赌?
林悦挑眉:“小心把烟杆子也输掉了。”
唐三只是笑,悟空也笑了。
“赌神你真爱说笑,你已经赢了师傅十多支烟杆子了。”
被揭了底,唐三又开始抽烟:“啧啧,不用怕,我还有备用。”
这下林悦真的无语了,他无奈地笑叹:“我说,明知道会输给我,干嘛还要跟我赌?”
“嗯,因为从你手上赢来的比较稀罕。”
唐三露齿一笑:“劣根性呐。”
林悦笑问:“那么,有谁从我手上赢过呢?”
“自然是有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放水。”
唐三敛目细细回忆,脸上表情也变得丰富。似乎以前的日子,有很多值得回味。
林悦看了一会,耸耸肩,转身推门:“天知道,只赢不输的赌神不是很寂寞吗?赌就是为那输赢。说是赌神,其实一开始就被剥夺乐趣。”
林悦关上门以前,听见寂静的房间里爆出狂笑,唐三似乎被逗得很乐。
随手关上门,林悦往廊外看一眼。只见月色把雕栏精致的花式印在地上,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刚才醉了,他也没有发现。而三娃正与福伯一起候在门外。年轻人魁梧,显得那老儿特别瘦削。
“少爷。”
福伯立即注意到林悦,赶忙迎了上来。
林悦搓了搓额角,看看黄三娃,唇角又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