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人看清楚林悦三人,表情各异,那十来岁的女娃目光不离司马易。
林悦一直知道,司马易绝对够格当牛郎。
憨青年先作揖:“三位兄台,幸会。小弟一行四人正在赶路,却丢失了地图,几位可知往央州该走哪一条路呢?”
央州?
林悦指向他们刚才来的原路,笑说:“这边。”
那四人突然沉默了,悄悄互觑着,对林悦所指方向有点犹豫。
“哦。”
林悦明白了,他忘了钱无尽的壳子太boss,不容易取信于人。于是他耸耸肩,颐指司马易:“你来。”
司马易合上扇子,笑容灿烂得堪比天上艳阳,他摇首轻叹:“林兄,这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如果让几位耽误了正事,可不好。”
“啊?”
林悦微愕,而后发现那几人正用唾弃的目光看他,顿时让他的眼角一阵抽搐。
司马易已经亲切地跟那四人说了一番话,说得四人又是作揖又是道谢的,很将司马易当一回事。最后四人道别以前还鄙夷地白了林悦一眼,似乎在说:如果不是看在司马易的份上,就绝对不轻饶。
司马易施施然踱回来,笑得云淡风轻,硕长身躯卓立,惹得小姑娘连连回首。
四骑很快便消失在错误的道路上……
林悦挥了挥衣袖,叫骂:“妈的,把老子的好心当驴肺了,去吧去吧,快滚。”
“我们该回去了。”
司马易淡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几人说不定就为了你的水绝流而奔走,要是让他们发现踪迹,我们可就得狠心下杀手了。”
听这头头是道的说法,林悦也慌了,就怕武林人来抢水绝流,要有一番腥风血雨。他又不是变态杀人狂,这种事自然是能避则避:“行,走吧,我们走。”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更加干净利落。我来做。”
墨影非幽幽道。
林悦踩在鞍上的脚一滑,整个人狼狈地跌趴在地上。
他想问,墨影非是不是福伯的儿子呐?肤色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
:两个女人
自从遇到那几个江湖人,林悦就命令大队马不停蹄地往虞州赶,终于在五日后赶到。然而车队却与这高高城墙擦身而过,改而往另一条通向高山密林的大道。
这已经是年末,将是迎春的时候,虽然经历寒冬,有长青的树木依旧茂密,也有光秃秃的枝头渐吐新绿。马车驶入树海隧道,只见枝干远近错纵,葱笼遮天,芳草蔽地,树影重重间谧静却不安宁,似是暗藏杀机。
“福伯,树林里有什么?”
林悦探在车窗前,略感兴味,便轻声发问。
福伯深吸口气,得瑟地昂起胸膛,说道:“少爷,这一圈林地就是钱府的第一道防线,里面到处布满机关,而且有大量守卫监视埋伏。从这里开始,直至到达本家那一段路都只有钱家人有资格走动。”
话落,福伯眉目间又添上几分猥亵意味,沉声道:“而且被少爷带走来的人,也逃不掉。”
林悦听得唇角直抽。
车子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攀爬,穿过山壁峡谷和嶙峋怪石,也不是太长一段时间,总算见识过这里地势的险峻。突然就见一条高墙延开,几乎包围整个山头。由大理石堆砌而成,固若金汤的高墙。朱红色巨大而沉重的大门正缓缓打开,门臼发出悲鸣,犹如老龙的低吼。
门楣上好大俩字——钱庄。林悦漠然注视着那二字,心情是那么的宁静。毕竟他原本还以为这家要叫银行,钱庄还算靠谱,挺古意的。
而包括水和司马易等人,第一次见到钱庄,都不免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