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有心思的打量暴露前,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扰乱思绪。
“老爷,有人找您。”
熟悉的男音再度传来,抛下不知所以的少年,不得已,莫比瑞斯只能出去。
“您不要过度。”
说是警告,倒像威胁,他开口即是不尊重,眼像针一样扎在那人身上。
“塞伦斯,你也是我们的人,确定要护着一颗棋子?”
褪去往日和善,男人的声音异常冰冷。
“他不过是残次品,被我看上可是好事,谁知道…身边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坏我一次好事,还想来?你别忘了,他的命令,你有任务在身,你是谁自己最清楚。”
莫比瑞斯上下打量那人,邪笑肆意。
“他还是个孩子。”
语言已经无法清晰表达,一张嘴,塞伦斯只有无言以对的沉默。
桃粉色的眸子也在同一时间迸出光芒,不加掩饰里面的嘲笑。
“留在这,做你该做的事。”
又是命令,看着眼前讥讽的笑脸,塞伦斯再无表情。男人已经转身进屋,另一侧,少女被惊动,从房内走出。
“哥哥怎么了吗?”
她也知道半数话语,听不清晰,只抓捕到几个关键字。
“他没事,先去花园玩一会,你哥哥有事要忙,快去吧。”
至少得先安顿好她,克里艾泄气般叫了一声,同安排好的女仆去了花园。
“伯父,您回来了。”
门被轻轻带上,将喧嚣拒之门外。见人回来,少年笑颜再次展露,克里德曼搬来椅子,又将琴谱摊开。
“伯父想听什么?我都会哦。”
那双纯洁无垢的眼眸又让它内炙热,灼烧——是生物的本能,自然得靠着特殊结构解决。自然,本就是正常需求,就对青春期的少年而言,肉体本就该好好利用,且为时不早。
“你。”
几乎在对方出口的同一时刻,一种强烈的危险感忽然涌上来,自己被盯上了。
“伯父…”
借着谈话间隙,克里德曼瞥向门口,不过两三步距离,兴许能跑过去。
僵持数秒,他突然动了,行似脱兔,以那人几乎反应不过来的度冲向门口。
“塞伦斯!塞哥哥!救我!”
克里德曼拼命拍打着门板,却始终得不到动静。
“该死…”
以那人的头脑不该算不到这一点,他不该离开,至少会在离开前留下些什么,可如今,什么都没有。
被训练的五官变得无比敏锐,他也从身后侦测到逐渐靠近的影子——克里德曼转过头,只见那人不急不慢朝这边走来。
“………”
魔杖不在身边,都怪自己疏忽大意,关键时刻竟毫无对策,只能不断后退,看着视网膜中倒映的人影越变越大。
“你去哪,小美人?”
黏腻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已站在面前,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
呆站了一会,克里德曼突然抬起右腿,狠狠向那人鞭击。莫比瑞斯反应过来,抬手拦下挥向自己的腿,毫不费力,只是一转,少年便重重摔在地上。
“不…不要……塞…塞!你在哪?快来救我!”
眼前的少年彻底吓坏了,支支吾吾着,赶忙跪在地上,指向某处。
“唔…唔……”
大抵是在说刚刚慌乱逃跑中撒落在地的琴谱,莫比瑞斯仰了下头表示同意,少年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只是看着上方的人影没再行动,才爬过去将琴谱理好。
“伯父…我……我……”
他的一只手搭在胸口,莫比瑞斯看懂了,这次好像是说要为自己弹琴?
“我可以!我可以…我会弹琴…!我只会这个…我求求您伯父…伯父……”
克里德曼战战兢兢将琴谱举高,灌满眼眶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莫比瑞斯没有去接,只是用不善的目光注视着他。
久久,男人俯下身来与少年平视,瘦削的手向人靠近,莫比瑞斯一把拉过,将微缠的掌心贴在脸颊上。
“伯父…?”
克里德曼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中的琴谱却向前,笑容重新降临在他的脸上,但那双瞳孔仍带着恐惧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