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爪子破了,前掌断了,尾巴折了,之前的结痂也翻了。”
她同样看着我,眼神逐渐冷漠,勉强撑着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要倒下。
我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在抵抗什么,更知道她想得到什么。
在母亲面前,我不止一次这样。我注意到她眼神每一个细小的变化,继续道:
“除此之外还多了数不清的伤口,这副模样还真是挺惨的……这些,都是因为我。”
夜色朦胧,这片还算辽阔的山脉中多出一只不那么显眼的兽。
突兀出现的本体,在这座山脚下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
“你…”
“嘘…”
我出一声低沉,用头颅将她轻轻触碰倒地,她身上的伤口,有些简直触目惊心,果然人类形体就是个笑话,如果能早些现…
我俯在地上,轻轻舔舐那些伤口,每一口都带着浓浓的血腥,看着她不时紧皱的眉头与低吼,只觉得自己就是那最该死的兽。
倘若我体内的津。液能像那些行者一样,或许多少能够弥补一点心中的愧疚。再或许,如果是行者,就不会生这种事了。
我尽可能温柔地舔舐她身上每一处,她就乖乖地仰在地上一动不动,恍惚中,想起第一次和她相见时生的那些事,现在好歹是“报仇”
了。
想到这,脸上跳出一丝苦笑,不过转眼又收了下去,现在哪里是笑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
过了没多久,身下传来一阵沉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一团,睡着了好,睡下就不会觉得痛了。
我静静地守在旁边,困意油然而生,这一路,哪怕是在她的口中,也费了不少力气。
“再坚持一下,万一她一会儿又疼了。”
这就是我藉此坚持下去的理由,任它反复叨扰,到红光初现之际,顷刻间便尽数消散。
虚弱的身体,再没有食物的话,伤口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无所谓,她必须要!
“所谓的规矩,真的无处不在吗?”
我们所在的山脚下几乎没有林木,兽类也不可见,倘若能够引一只弱小的兽过来…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如果真的像说的那么厉害,是否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我转过身,抬头呆呆地看着上方,其实还有其它办法,她的巢穴。里面有的是食物,我现在是本体,上去应该不会太难,只是母亲那边…
这一瞬思绪万千,眨眼间仿佛又抛到天外,脑中一片空白。
我依旧抬着头,眼中空余失落,这就是之前下来的路,哪里有什么路?就是座绝壁,上方还断断续续残留着她的斑斑血迹。
我展现的本体比她大不了多少,真要上去也讨不到半点好,如果用完全本体的话…
不行,那是绝对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