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声音很低,我顿时哑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就跟有时候母亲说的一样,并不难懂,但需要时间去思考该如何回答。
在这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湖边的人越来越多,我身边也聚集不少,这期间我和他没什么话,一直在观望景色,看累了就躺下来闭目,渐渐的,湖面雾气消失,露出又一番景象:
贝阙珠宫湖面生,秀丽人儿天上行,误认霞光夺眼目,原是火烛乱兽心。
“为何人在天上走?”
我的注意力很快聚集到那上面,这是不应该的才对,我曾经在路上向母亲埋怨,为什么不能像鸟兽那样在天上飞,那样就不会走得这么辛苦,也得到了答案。
『走兽不能飞,潜鱼不能行,飞鸟不可化,山水不可名。』
『世间的一切都在天之下,有它自己的律,这是不能改变的。』
所以,眼前这番景象该如何解释?
他听了我的话以后,也解释道:“什么天上,他们脚下踩着东西,只是透明看不见而已。”
“那岂不是跟祟一样?”
可按照母亲说的话,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祟,而且祟的脾气很怪,母亲嘱咐过我很多次,一旦遇上千万不要冒犯,更何况踩在它们身上。
就在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时候,他来了一句:“祟是什么?”
就像我不明白他说的话,他也用同样的语气,扭头看向我。
“祟就是…我也没见到过,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反正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生命,不对…也不一定摸不着啊,母亲说祟是有实质的,可我也没摸过……哎呀,不知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几近崩溃,起身拉着他就要绕过湖边往那里去,可他拼命地阻止,将我往后拽。
“上面没有骨是进不去的,那种透明东西到处都是,好多其它地方都有,我这就带你去,那里真去不了,要挨揍的!”
走出去没有两步,他突然松开我跑到几米开外,指着一块形似石头的东西,有些大声道:“看!这儿就有,没必要去那儿。”
我自然不愿做舍近求远的事,三两步跑了过去,看着他所指的东西,然后大失所望,哪里是透明的东西,分明还看得出痕迹,我说的透明,是完全看不到那种,虽然还不太明白,不过应该是类似空气之类的,这根本就不是祟。
“你确信这个和那上面的一样?”
“当然,又不是多稀奇的东西,最主要的是我偷偷上去过一次……”
“然后就被揍了?”
他默默点头,而后又一次点醒,道:“不止被揍,还揍得很惨!”
我站起身,又远远地眺望那上面,倘若真是一样的东西,隔了这么远距离,加上它本身接近透明,看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祟究竟能不能摸到?那时候居然没有问,等见到母亲以后一定要问问!
他还想继续逛,我却不愿了,已经过了不少时间,加上新生出来的问题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于是拖着他匆忙踏上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