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说,不以用人为目,招聘就是耍流氓,我当时判断,这家公司走不远,现在,它越做越大,如日中天。
阿婉,没有搭话,仿佛在回忆。
七年前,有点遥远。
七年前的阿婉,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面试官。
七年前,她涂着口红,画着眉毛,穿着紧身的女款西装,西裤,白衬衣。
她双臂交叉抱胸,趾高气昂,跷着二郎腿。
那二郎腿的扭曲度,会让人联想到,电视上,某某有约主持人,让面试人,感受到不敬。
她嗑着瓜子,转着笔,眼神中,夹杂着对男人们的蔑视。
这群求职者,见到她,就像一群,满头大汗,身体强壮的苦力,见到搬家公司的车来,拍胸脯,秀肌肉。
她高仰着头,眼睛看着天,走着猫步,把这群男人,呼来喝去。
如果给她一个拂尘,会让男人们,感受到,赤练仙子李莫愁,掏出冰魄银针的那一刻。
那时候,她的一句话,对求职者来说,可能就是命运。
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换工作上瘾的人。
寂静,包厢的白光,洒在阿婉脸上。
阿炳说,阿婉,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阿婉说,真没有。
阿炳说,我说个特征,你回忆下。
阿婉说,说说看。
阿炳说,有这样一个人,二十多岁,穿着拖鞋去面试,简历七十三页。
阿婉说,我记得,我记得,留的型,是西瓜太郎。
阿炳笑。
阿婉说,可是,不太像,真不太像。
阿炳说,拖鞋的颜色,记得吗?
阿婉说,不记得。
阿炳说,那双拖鞋,我一直留着。
阿婉说,是不是黑色。
阿炳笑。
阿婉呆,仿佛在回忆往事。
阿炳说,阿婉,那次面试,我做最充分的准备,简历,比别人的招标书,还要厚,结果,没有如愿。
阿婉说,很抱歉,刷你下来的人,是我。
阿炳说,因为,面试,不该穿拖鞋。
阿婉说,主管说,冲着这份简历的厚度,就算里面,是空白,也可以录用。
阿炳不吭声。
阿婉说,我说,他穿着人字拖,来面试,这样的人,进团队,不好管理,会让整个团队松懈涣散。
阿婉坦诚的还原,七年前的真相。
阿炳笑。
阿炳说,阿婉,干杯。
阿婉说,为什么干杯?。
阿炳说,原谅过去。
阿婉说,阿炳,我认真的说声对不起。
阿炳说,我没有怪你,以我的性格,在大公司不一定待的习惯,小公司挺好的。
阿婉说,七年,不敢想,时间太快。老了,娘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