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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树万树梨花村（第2页）

小二见客人生气了，忙说：“这茶叶，过去是有的，不过现在没有了。”

我彻底无语了，说了老半天，连我自个都不知所云了。那个小二说村子里的人都是喝茶长大的，却说村子里连茶叶都没有，又说这个村子是种茶的地方，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我实在不明白，心里笃定那个小二在耍我。

“那你们村现在为什么连茶叶都没有了呢？”

柳欣欣却听明白了小二说的话。

小二说：“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对啊——”

小飞说。

“怪不的。”

小二说，“你们有所不知，在半个月前，我们村还有附近村子的所有茶叶都让一个叫王大贵的大官高价收走了，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开门营业的，连那些平民家里的茶叶也一并全让他高价收走了。”

“你这里不是种茶的地方吗？再把茶种出来啊？茶种出来了，不就有茶水喝了？”

我用口对上壶嘴喝酒，一边说出这几句令人听不清晰的话。

“哪有那么快？”

柳欣欣对我说，“茶也要到了季节才会有丰收。”

我提起酒壶抬起头，只顾喝我的酒，不知咋的，自从我穿越过来以后，我喝酒就从没喝醉过——应该说我喝酒就如喝水一般。

“村子里本来有一个茶园，园子里种有各种茶树。不过这个茶园在一个月前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掉了。”

小二道。

“那茶园的主人呢？也让大火烧了吗？”

我问。

“没有——”

小二有些不情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对啊，那就叫那个茶园的主人重建一个茶园，再把茶给种出来，那我们这些顾客不就有茶喝了？”

我气急败坏道。

“茶园的主人，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他的祖祖代代都是以种茶为生的，可自从他的茶园被烧、他的夫人死在那场大火中之后，他就失踪了。”

小二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略有悲伤。

我说：“失什么踪？不就茶园烧了，夫人死了，这有什么呢？一个大丈夫，茶园烧了就再建一个，夫人死了就再娶一个，为什么非要失踪呢？他叫什么名字？”

小二说：“茶园的主人叫叶少风。”

“叶少风，我记住了，他让我今天没茶喝，我日后定让他吃翔。”

我摆出小气的样子，又说道，“这个村子就他一个人会种茶么？茶园烧了，茶苗应该留下一点吧？——有茶苗的话，你们就可以自己种茶——这可是一条财路啊。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比喝不上茶还要重要？”

“所有的茶苗都在那场大火中烧成灰了。”

小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不快的，近似于愤怒，他的声音却有些呜咽。

我放下酒壶，壶中的酒也喝光了。

柳欣欣在一旁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从这小二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桩不幸的惨剧。她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二的情绪生了变化，那小二的面色就好似要哭了出来——只是他一直在竭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是不喝茶的，我只喝酒。”

我有点过义不去地对那个小二道，我隐约从小二刚才的话中听到了小二的呜咽，我以为自己刚才那些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的话吓到了他，于是心里过义不去罢，“小二，你下去干活罢。我长这么帅，长这么大，从来讨厌喝茶。”

我又对欣欣说：“你要戒茶了，你没听说过喝茶会变丑变老吗？你本来就又老又丑了……”

“你有种再说一次我又老又丑试试？”

柳欣欣用杀人的眼神瞪住我，我忙用两手缝住自己的嘴以示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