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擎桁!”
苏明卿的手紧跟着抓上来,绿色的荧光瞬间充盈全身。
邱禾两人端着枪下来,他们见过同样的场面,所以对她的举动很熟悉,知道她要开始治疗,将没有机会反击。
“你们上车,把最后车厢门关上,他们到床上坐着。”
不能在这里救,他们无法同时守住两个地方,还有一只变异丧尸呢,指不定会突然冲上来。
裴擎桁踉踉跄跄的上车,下意识的用布条绑紧自己的双眼,不敢抬头看向床上的几人。
邱禾的父母、妻子和孩子,沈岸的母亲、妻子和孩子,他们挤成一团塞在那个小床上。
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恐惧,这些目光宛如尖刀一般,狠狠的扎在他的身上,让他直不起腰来。
“妈妈,哥哥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笑盈盈的揉着自己脑袋的哥哥,今天就变成了这可怖的模样。
“哥哥生病了,我们等他病好了再过去。”
文玉将自己的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眼睛却连眨也不敢眨地望着那两人,声音带着些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看着裴擎桁紧紧的咬着下唇,左眼的血泪不断冒出,将他脸上的布条打湿。
“要帮忙吗?”
昨天,邱禾两人和他们说过,如果不是裴擎桁,他们早就死在丧尸的嘴里。
所以,在前往基地的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都先不要惊讶,苏明卿能够处理。
原来那时候,
他们说的就是这个场面。
裴擎桁被丧尸咬了,苏明卿身上的能力能够治疗他,只是看起来,后者颇有些手忙脚乱。
这两人,好歹是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哪有知恩不报的道理。
她这才咬咬牙,问出那句话。
“不用,保护好自己,那只丧尸不知道是否会卷土重来。”
周围很安静,前面的两人在专心致志的开车,车厢内只有她手上药剂丢下发出的声音,以及破掉的窗户传来的呜呜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泪才止住,脸上的黑线退去,苏明卿紧着嗓子,看着他的脸颊,心里有些发抖。
这样大规模的出血,他的眼睛还能保住吗?
揭开布条,裴擎桁的右眼再次恢复正常,然而细看之下,却发现有一条长长的红血丝,将瞳孔左右串起来。
左眼还是血红,看起来没有变化。
“裴擎桁?”
“我在。”
这两句,是每次治疗之后都要询问一遍的对话。
她怕,自己救回来的,已经不是‘裴擎桁’,而是那失去人智的丧尸。
“什么感觉?疼吗?”
她的手轻轻地按在他的眼皮上,滑动着,鲜血染红她的指尖,轻微的刺痛感从眼皮下传来。
“现在不疼,”
裴擎桁的声音沙哑,闭上眼睛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不断的摸索着。
“意思是,之前很疼?”
“嗯,尤其是暴风雪,吹的更疼。”
难怪会流出血泪,竟然和极端的天气有关系。
后面的几人提起的心放下
来,文玉手中的孩子开始小幅度的挣扎。
“阿月,怎么了?”
“妈妈,我要去看看哥哥,他流了好多血,肯定很疼。”
裴擎桁睁开眼睛的举动一顿,迅速拿过苏明卿手里的布条,将自己的左眼缠绕起来。
绑好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