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香阁内,陶若霖眼神有些怔地望着站在他对面的那名黑衣女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你还戴着那东西干嘛呀?”
那黑衣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便左右打量起兰香阁来,一句话也不说。陶若霖无奈,只得自己动手烧水沏茶。
“不用,我一会儿便走。”
“来了就是客,不喝一杯茶就让客人走,这哪是我的待客之道呢?”
望着坐在书桌上忙碌的陶若霖,那黑衣女子忽地出声说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走。”
陶若霖惊愕地抬头看向那女子,问道:“为何要带我走?”
“你不用问为什么。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陶若霖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将面前的茶沏好,倒了一杯推过去,然后才抬头问道:“我想知道理由。”
“难道你想一辈子做奴?还是说你真的跟公主有什么?”
“说话可得负责的。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呀,至于你说的奴不奴的问题,你看看我,像奴吗?”
“可你终归摆脱不了寺官这个名号。”
“那你又能将我带去哪里呢?宫里莫名其妙丢了个寺官,就不怕被查?”
“宫里像你这样的寺官没有八百也有五百,而且每年都会有一些小寺官莫名其妙地消失,所以,不会有人在意的。”
陶若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可恶的社会,人命真如草芥一般。想了想,又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任何地方,只要你想去,都可以。”
“理由?”
陶若霖抿了一口茶,继续追问。
那黑衣女人只是直直地盯着他,而后缓缓开口念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陶若霖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就因为这诗?”
沉默了好一会儿,那黑衣女子才说道:“你能写出这样的诗词,就不该把自己卖给帝王之家。”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并不想离开。你也看到了,我虽是个寺官,但是跟三殿下的关系却不似主仆,我很享受这种关系。”
“就因为他们将你从幽狱斋救出来?”
“这也算是其中一个理由吧。但更多的,我觉得他们看我不似奴,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