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靠在车厢上假寐,日头不晒,有风徐徐吹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便真睡着了。
阳光跳跃着撒在她眉眼之上,映得她面容皎皎,明砚舟听着身旁之人呼吸之声均匀,不由笑起来。
马儿似乎等得累了些,扬起马蹄难耐地走了几步,又被小厮勒紧缰绳。
马车一晃,他看着身旁那女子动了下,随后那如云的朝着自己倾斜而来。
容昭在他肩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白皙的额头离他的面颊仅余寸许距离。
明砚舟身形一僵,喉结轻滚之下却不敢再动。
只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喷薄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袖中的手握紧,他闭了闭眼,随后微微侧过脸看向那熟睡的女子。
鼻梁挺秀,眉骨齐整。
她拧着眉,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明砚舟不敢在看,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衣袖。
那袖口处血迹仍然清晰。
又过了许久,外头终于传来喧闹之声。
容昭一下便惊醒,眼神中仍有些许茫然。
半晌后,她察觉脸颊之下,触感温热。
神情微微一滞,她抬起眼,却见那玄青色的身影正扭头望着窗外,可耳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容昭弯起唇:“明砚舟,我睡了多久?”
“不过须臾。”
他低声回答。
她闻言,撩起车帘,却见日头已西斜:“两个时辰也是须臾吗?”
明砚舟缓缓抬起眼,他闭了闭眼:“对我来说,多久都是须臾。”
容昭没有听清:“什么?”
“无甚。”
他低声道:“我似乎记错了时辰。”
那女子颔,她撩起帘子望出去,只见那“星云大师”
正朝着明骁舟行礼。
她所隔距离并不近,但从侧面看上去并无异常。
容昭弯起眼睫。
明骁舟见她探出头,顿时朝她笑道:“容小郎君,还不快来见过星云大师!”
那小郎君闻言,扬声道:“我这便来。”
那假星云仍旧如此站着,面上笑容和煦,未曾见面前矜贵的泰亲王隐隐拧紧眉。
随后又无事般舒展开,他望向朝这走来的容昭:“这处风沙大,还是回去再叙旧吧。”
叙旧?
果见那星云眉眼一凛。
明骁舟眉眼微沉。
容昭脚步一顿,明砚舟立即拉住她的手臂:“别过去,有变故!”
那女子闻言,仍旧笑得无比自然。
她朝着明骁舟道:“那也好,此处人来人往的,也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