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的谢君凰,杨氏眼中掠过一丝得意,自认拿捏了她:“你既然知错,那就罚你……”
一个废物,随便罚几个月的月钱也算给她面子了。
“且慢——”
谢君凰打断了她的话,眼中盛着一丝凌厉,挟着咄咄逼人之势:“听闻夫人身边的岳嬷嬷是府里最周全稳妥的老人了,伺候夫人这么多年从未出错,为何今日到了我这里,就出了娄子?
“这……”
杨氏哑口无言,就是有心替岳嬷嬷求情也开不了口,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吞不下,吐不出,跟一团火儿似的,烧得她心肝儿疼。
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一瓶上好的药膏就能恢复,连疤痕也不会留下。
但说小也不小,真闹起来,要打要杀也是随了谢君凰。
岳嬷嬷跟了她多年,情份自然非同一般,谢君凰这般刁难她的人,分明就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活生生抽她的脸。
堵住了杨氏的嘴,谢君凰目光淡淡的看着岳嬷嬷,透着沉沉的压迫:“这老奴仗着夫人撑腰,竟恃宠生骄,目中无人,竟连我堂堂靖北候府嫡长女,也轻忽怠慢……”
这时,香玉已经找来了药膏,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脸上的伤。
心里也有疑惑,茶杯摔碎溅飞出去的碎片,真能造成这么长一条伤痕吗?
“老奴绝无此意,请大小姐明察,请大小姐开恩……”
一句话吓得岳嬷嬷面如土色,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面冒
,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咚咚”
地磕起头来。
虽然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却不敢真的这样做。
杨氏面色胚变:“大姐儿,这……”
她莫不是,还想打杀了岳嬷嬷不成?
岳嬷嬷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小到府里一应事务,大到一些后宅阴私,几乎都是岳嬷嬷在办,如果任谢君凰打杀了岳嬷嬷,就形同于断了她的右膀右臂。
谢君凰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神色一凝,断然道:“来人啊,将这个刁奴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敬效尤。”
杨氏气得脸都青了,刚要出声阻止——
但是,随着谢君凰一声命令,却并没有人上前领命。
玉芜院只有谢君凰主仆俩人,另有一些粗便扫洒的下人,也只是每日过来打扫,并不是玉芜院的人。
谢君凰想要在她面前逞威风,那还真是打错了算盘。
这样一想,她就彻底淡定下来了,等着继续看谢君凰的笑话。
这情形谢君凰早有预料,也并不在意,她缓缓站起来,倨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岳嬷嬷:“没有人听命吗?”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在场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连香玉也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打人这活儿她也做不来啊!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与猖狂,岳嬷嬷抬起眉毛,只差没当场笑出声来,以为仗着自己靖北候府嫡长女的身份,就能享受这份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