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不接,她丝毫不怀疑周惊寒会从对面直接过来敲门。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唱晚按了接听,还没等他说话,她抢先一步磕磕巴巴的道歉:
“对。。。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点到的。”
“。。。。。是不是吵醒你了?”
周惊寒声音有点哑,听上去像是刚睡醒。
“开门。”
开。。。开门?
开门?!
唱晚脑子里一团浆糊,讷讷地啊了声,问了句废话,“。。。你现在在我房间门口吗?”
“嗯。”
“哦,好。”
唱晚彻底宕机,甚至没问他来干嘛,条件反射地回答,“我马上过来,你等一下。”
她连灯都忘了开,借着窗外漏进来的灯光跑下了床。
门被打开。
酒店暖气开的很足,连长廊都很温暖。
周惊寒洗完澡换了身家居服,上身是黑色短袖t恤,下面穿了条睡裤,踩着棉拖,大概和她一样,也是刚从床上起来,此刻头有点乱。
他站没个站相,歪歪斜斜的靠在门边,双臂环胸,视线低垂,模样困顿,声音懒懒的,“睡不着?”
“有一点。”
“做噩梦了?”
“。。。没。。。没有。”
唱晚捏着衣角,不自在地别开眼睛。
男人忽地弯下腰,食指和大拇指毫无征兆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和他平齐,重复了一遍下午说过的话。
“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我。”
唱晚连呼吸都忘了,呆在原地,好半天才傻傻地点了点头。
周惊寒低眼,停在那张最近频繁出入他梦中的脸上。
时间的脚步在此刻悄然减缓。
她的睫毛浓密修长的像两把小刷子,眼睫颤动间,仿佛在他心上一下下的刷过。
肤光胜雪,唇如点朱。
黑漆漆的夜空下大雪纷飞,寒风撕咬着冬日的喉管。
独独在她眼中,窥见绿海盈盈。
周惊寒喉结滚动,松开手指,像是怕吓到她似的,声音在娇娆夜色里放的极轻。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