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小方苦着脸,“到底是谁说外企实习好混的啊。”
小刘连忙求饶,“严老师,我就只想混个实习期,然后回去继承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
唱晚笑笑,很温和地说:“既然你们很怕他,那以后和总监有关的工作你们就给我吧。”
耳畔是两人雀跃的欢呼声,她在心里悄悄和自己说,正好我很想见他。
照例在公司加班到七点,回家后,唱晚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不知怎的,再次想起了那个丢失的铃铛。
她把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放到沙上,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寻找。
——没有找到。
唱晚坐在沙上,看着右手上的银镯子呆。
下面本来坠了两个铃铛,现在只剩一个孤零零的吊着。
银价其实很便宜,若是真的丢了,花点钱再买一个就是了。
但是,她心里清楚,不一样的。
再廉价的东西都有它独特的意义。
只因它身上附着了一份沉重的回忆,才令它变得如此珍贵。
她吸了下鼻子,忽地走了神,莫名的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个午后。
那年她十一岁,瑟瑟冬风起,天色寒凉。
或许是时隔太久,连记忆都泛着黄,画面里的几个主人公面容模糊,看不真切。
唱晚那时候过得还很幸福,家境优良,父母俱在。
四岁那年她受了凉,了一场高烧,差点转成肺炎,父亲吓坏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法,说是银镯子保平安,于是便想着给她定制一个。
她们家住的小区附近,有一条很古老的街道,开了很多手工银铺。
唱晚小时候学画画,教她的老师姓温,是个温柔又漂亮的年轻女人,温老师的父亲就是那条街道的一个极有名的手工银匠。
于是唱晚爸爸便托温老师的父亲替她定制一个。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个镯子真能保佑平安,她后来真的很少生病。
等到她十一岁,那个镯子的尺寸对于她而言小了点,于是爸爸带她去了那家手工银饰店,准备替她换个尺寸合适的手镯。
那一年,是温老师去世的第四年。
温老师教了她三年,在她七岁那年,出车祸去世,家里只留了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和一个年迈的老人。
父女二人到了那里的时候,刚好是冬天下午太阳最好的时候,老人家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毯子,闭着眼睛正在晒太阳。
他身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正在店内忙着大小事宜。
那天天气很冷,唱晚被妈妈裹得像只小熊。
可不知为何,她却清楚的记得,那个清瘦的少年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毛衣,手里拿着一把刻刀,偏头朝她望过来时,瞳仁泛着浅浅的棕,眼里洒满了碎金似的光。
才十一岁的唱晚已经初具审美,她那会儿只觉得,这个哥哥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