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眼神忽然暗下来,“可是,我弄丢了一个铃铛。”
周惊寒从口袋里摸出铃铛,垂眸看了眼,递给她,“是这个吗?”
“你怎么。。。。”
唱晚吃惊极了,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在哪里捡到的?”
“台风天后,你把衣服还我的时候现的。”
唱晚想起来了,又困惑地问:“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还给我?”
周惊寒唇角带了笑,好整以暇地站着,语气很欠,“这不是记性不太好嘛。”
“你不提我都忘了。”
“。。。。。。”
————
下午,两人一起去了香江墓园。
四年没有回来,这里和从前一般无二,仿佛被刻意遗忘在岁月之外。
唱晚把手里的洋桔梗放在墓碑前,照片上的法国男人笑容灿烂,一如昨日。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高三那年的清明节。
记忆如同一座坟墓,而她,是其上深刻的碑文。
「亲爱的某某,
提笔写下开场白,我总要盯着某某二字一会儿呆。
仿佛能够透过那两个字,见到您空白的影子。
我深知这些信绝无可能寄给您。
因此在这里,我总能痛快地表达深藏的情绪。
——
去年冬至,我曾透过风雪,偷偷用眼睛,吻过您的背影。
未经同意,深感歉意。
周唱晚
」
祭拜完亲人后,两人并肩往外走。
雪静静地下着,周惊寒撑着伞,将她牢牢遮挡住,一如当初。
雪花如鹅毛,世界都仿佛变得柔软。
周惊寒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下走,轻声道:“前几年我回来过一次,不知道是谁,给墓园里每一块墓碑前都放了一枝杜鹃。”
“你看到了吗?”
唱晚垂着头,听着鞋子踩进松软雪堆里的声音,镇定地问:“嗯?什么时候的事?”
周惊寒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她,“18年的清明。”
“那时候。。。。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