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志科技张副总。
男人神色淡淡,瞥了眼熟睡在沙上的女孩子,将滑落在地的毯子捡起来帮她盖好,然后,坐在一旁,按了接听键。
他没出声,静静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张副总道:“唱晚,还记得我吗?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来道歉的,前天晚上一不小心喝多了,冒犯了你,真是对不住。”
“老李都跟我说过了,我这一喝多就犯混的老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希望你别见怪啊,上次翻译的尾款我让老李多给你转了一万,当作给你的补偿,拜托你下次见到周总监能替我问个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别影响了两方的合作关系。”
张副总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有些忐忑问道:“喂,有听到吗?”
周惊寒说:“听到了。”
那边卡了壳,过了好一会才问:“你是?”
“你刚刚不是让唱晚替你向我问好吗?”
张副总:“。。。。。。”
其实刚才周惊寒一说话他就隐约猜到了,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问了下对方是谁。
。。。。还不如不问。
周惊寒没等他继续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热水壶传来咔哒的断电声。
周惊寒把手机放回原位,起身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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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的梦境再次续起。
她写完那封信,将它夹在课本里,然后拿着东西下去了。
天台风太大了,冬夜寒风如刀,像是要割断她的手指。
她进屋的时候姨妈一家已经吃过饭了,唱晚没什么表情,把东西放回屋里后,拿张纸写道:我去找林曼声,晚点回。
没人理她。
唱晚把纸放到茶几上就走了。
她口袋里有将近一千块钱,还有一块表,脖子上还挂着一副手套,都是周惊寒塞给她的。
她把手套戴上,从口袋里摸出林曼声借给她的mp3,插上耳机,听着英语听力,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绕着圈。
现在才七点多钟,她要等到十点左右,姨妈家的灯灭了,才能回去。
雪又下起来了。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下的是大雪,而不是雨夹雪。
唱晚戴上校服帽子,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隔着手套抚过梧桐树光秃秃的枝干。
太冷了,树叶都掉光了。
九点多的时候,唱晚跑去小区外面买了个手抓饼,站在路灯下吃完后,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她仰头看了眼,姨妈家还没熄灯。
以往这个点他们早就收拾好回房睡觉去了,今天或许有别的事忙。
唱晚在原地跳了跳,活动了一下早已冻僵的双腿,找了个角落又等了半小时。
快十一点了。
还没熄灯。
她硬着头皮上楼,一开门,姨妈姨父还有叶倩欢,三人齐齐回头,像抓住了她犯罪的把柄一样,眼神泛着鄙夷的、不屑的光。
唱晚站在原地不动,大脑飞快地搜索自己今天有没有做什么让他们不高兴的事。
来来回回想了两遍。
没有。
一如往常。
她打了个手势,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