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名叫‘佛母庄’的寺庙,情况比较特殊,从内到外清一色都是女性。寺主金错佛母的身份也不一般,据说出身于桑烟神山,是桑烟佛主林迦婆座下的亲传弟子。”
邹四九从屁股下的脑袋中捞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桑烟寺在雨墨地区的试验场,大概率就在这里了。”
邹四九介绍完基本情况,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袁明妃。
“袁姐,你给拿个主意,现在怎么弄?是直接踹门,还是让我先摸进去看看情况?”
“你都说了这座庙里全是尼姑,你怎么摸?”
陈乞生好奇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
邹四九故作深沉道:“我扮演过的角色,比你见过的还要多。不管是和尚庙还是尼姑庵,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摸进去。”
陈乞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躯猛然一震,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朝另一边挪着脚步。
“邹四九,你真有点恶心。”
守御清冷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守御你误会了,我。哎。”
邹四九似乎百口莫辩,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两眼露出饱经世俗风霜的沧桑目光。
“如果有的选的话,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惜世道险恶,总让人无可奈何。守御你知道吗,如果我不做这些恶心的事情,恐怕早在很久以前,就一个人孤零零死在某个下着雨的凄冷寒夜了。”
“我”
浮现身影的守御站在邹四九身后,神情愧疚,欲言又止,复杂的目光深深凝视着对方萧索落寞的背影。
浑然没有注意到,挪到一遍的陈乞生,正邀功似的朝着邹四九挤动着眉眼。
“如果守御伱介意我做这些事情,那我以后不这样便是。”
邹四九一遍继续装着深沉,一遍却不着痕迹朝着陈乞生比了个大拇指。
自己曾经纵横情场的兄弟姊妹,现在却被两只小家雀联手啄了眼睛,当真是令人唏嘘。
“用不着了,看来对方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正在兄弟齐心的陈、邹两人闻言向山下看去,只见那一片绵延数十里的紫色花海宛如浪潮,正在以极快的度向内倒退收缩,似乎打算包裹着整個城市沉入地面。
整个场面十分壮观,却诡异的悄无声息,给人一种古怪的鬼祟之感。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想跑?真当武当道序是吃干饭的?!”
邹四九猛然站起身过来,抬手擎指前方,低声喝道:“老陈,砍她!”
“老陈你别动。四九,你跟我上,尽量抓活的。”
袁明妃果断令,手指一扣,佛国即刻展开,朝着远处的城市蔓延而去。
“黄粱武序邹四九,该你上场了。”
陈乞生咧嘴一笑,在他的视线中,原本溃缩的花海戛然而止,四野一片寂静。
道人杵剑而立,强横的神念笼罩此方山丘。
展开的佛国之中,夜色正浓。
浑圆的大月撒下清冷的月辉,照着一望无际的紫色花海。
邹四九放眼眺望,只见那座已经被花海淹没的佛母庄中,透出阵阵明黄的佛光。
花海无风摇曳,似海面朝左右破开,一队仪仗逶迤出城,高抬的撵驾上端坐着一个容貌美艳的红袍女人。
“这娘们,还挺俊。”
邹四九拧动着手腕,冷冷一笑:“还好老李打女人也不手软,要不然我岂不是要被削弱三分?”
就在他准备变身独行武序之时,撵驾上的女人突然跪地,双手合十叩拜天上明月。
“桑烟神山佛序金错,拜见心猿菩萨。”
女人神情从容淡定,半点看不出身陷佛国的窘迫。
“你知道我?”
袁明妃略带疑惑的声音从月影中传出。
“能从大昭寺无数伴佛天女中脱觉醒,并且成功夺取自由,您的威名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桑烟佛土。如果您当初没有拒绝桑烟佛主的邀请,弟子或许已经在您座下修行。”
“林迦婆可没有邀请过我。”
袁明妃冷声问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就不要东拉西扯,我问你,番地妖乱是不是出自桑烟寺之手?你们到底在帮农序做些什么?”
“菩萨您误会了,妖乱并非人为,而是佛祖的旨意。”
金错佛母施施然起身,恭敬道:“如今的番地已经不再如从前那般纯洁,灭世的魔主接连现世,蛊惑的魔音已经笼罩整片高原。正因为如此,佛祖才会降下劫难,涤荡所有堕落邪恶。”
“装神弄鬼,说什么谜语呢?”
邹四九仰头朗声道:“袁姐,看来她是不会好好说话了。要不让我来吧,十层梦境之内,我保证让她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吐出来。”
话音刚落,远处的金错佛母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