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想什么?”
炎牙从仰躺的姿势起身,关切地问着连路知,“不用担心张北城啦,那大叔不会做傻事的。”
连路知没有抬头,视线聚焦在颤动的指尖,在炎牙注意到这个微小的不安之前,他攥紧拳头掩盖了这一动作。
而炎牙,正在捉弄着昏迷不醒的南阳,还时不时和周围护送的人造人车队插科打诨。
呵呵。
你的时间不多了。
“炎牙。”
炎牙竖起耳朵倾听,停下手中不安分的动作,回过味来,才意识到连路知刚才的话语中,隐约透露着些许的怪异。
他读不懂那是什么情绪,他等待着连路知的后话。
但连路知只是讥讽地笑了笑,在短短的沉吟中回想完了一生的苦味。
他还未开口,便跳下了车,有什么摔落在地,是破碎的镜片。
“你相信友谊吗,或者……人心?”
车队慢悠悠地停下,炎牙从车斗的边沿探出身子,“你要干嘛,快上车。”
连路知将官渡留下的传送装置拿出,原样奉还给了炎牙,他已经无力保管这种重要的道具了。
“你……连路知!你老实说,到底生了什么?”
炎牙意识到连路知的异常态度,出不安的颤音。
“呵呵,”
连路知笑了,“你的回答,不重要,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别说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你先上来好不好?”
炎牙伸出手,但这份距离实在差的太过遥远。
望着那执着的掌心,连路知一度攥紧自己的衣袖。
他最终自嘲地摇头,“你经历过背叛吗?炎牙。”
炎牙根本不管他继续说了什么,他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哪怕用蛮力也要把连路知挽留。
可连路知早就先他一步施展画地为牢,他根本来不及破解连路知的道法。
从衣物下,连路知从那沾染了坏血的层层绷带上,取出了一直别在身上的面具。
拿在手中时,他顿了顿,像是对此前人生缅怀,并不需要花多久。
戴上。
丑角拥荒芜入怀,如回到“家”
的怀抱,“我会站在胜算高的这边。”
荒芜自土石中抬升,将记录官·丑角送向远方。
“等等……”
炎牙短促的呼喊被嘈杂的讥笑与欢欣淹没,而记录官没有任何的迟疑。
他回过头留下最后的注视。
别跟过来。他用最后的回警告。
异貌的怪物从大地爬出,阻拦在两人之间,它们身上长着千万张面孔千万张嘴,流溢着脓水诉说着众生百态。
面对这些怪物,人造人不得不再次动引擎。
一簇火焰升起,强杀了一路的怪物,炎牙拼了命的追逐着渐行渐远的朋友。
就如连路知说的那样。
炎牙永远也不会明白连路知为何宁愿选择投入入荒芜的怀抱。
所以,你的答案,对我而言,才会这般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