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末的这快要死了,怎么碰到这种祸事?”
“咕噜,”
往嘴里填了口酒,灌下去。老头接着又继续嘟囔。
“平日里,大黄最是活泼的,嘿嘿。我一来便向我身上扑,倒不是真扑,却是跳起来把前腿搭我身上,怕不是觉得我老人家会撑不起来它吧?”
“小黑倒是安安静静,看我来就走近我几步,然后就蹲下打眼瞧我,等老头我坐下来,小黑却是又拿小脑袋来拱拱我的手,真是个粘人的小妖精。”
“哈。”
苍凉一声笑。
望了望已经变得歪七竖八的邻居家的屋子,老头难掩面上的悲痛。
“哎,老头我没本事啊,悟了一辈子剑,什么名堂都没悟出来,横竖的就这几剑,除了身子骨结实点,是屁用没有。”
“如今这世道上,受苦的人多呐。”
“老李家的小崽子在沙场给人刀了,老甄家的小姑娘给当官的抢了去了,前两年老刘头从床上掉下来,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也就还有几天的功夫,老头我也得老死了。”
“没用啊,没用,糟老头我可是真没用。”
“哈哈。”
老头嘲弄般的笑了笑。
“都说是这人呐,各有各自的命。今儿倒好,哈,全死了。”
“卫兵呢?官府呢?警察呢?哈,就这么全死了?”
“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说说,这些造孽的种,晚几天,老头我不就老死了吗?”
“也省了老头我在这儿孤苦伶仃的。”
想起来什么似的,老头又从地里挖了些土,连着埋了剩下的狗毛,堆成个小土丘,将剩余的酒也洒在上面。
“平日里大家伙都说酒好喝,能忘忧解愁,可老头我今儿尝尝这酒,怎么越喝越难喝呢,怕不是前些年被哪个小兔崽子给偷偷换成了水。”
“今儿给大家伙立个空坟,都来尝尝这酒好不好喝,黄泉路上一路走好,来世莫要再进穷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