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淋浴的声音,沈阮阮觉得怪怪的,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为了分散注意力,她才蹲下来翻开药箱,认真往脸上涂起药来,只是才涂了一半她手机就响了,看到“妈妈”
的备注,她吓了一跳。
糟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到家了,现在迟迟没回去,妈妈肯定要担心了。
沈阮阮拿着手机往阳台跑,关上阳台的门确定听不到浴室里的声音,她才接通了电话,“妈——”
“阮阮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沈母紧张的声音直冲屏幕。
沈阮阮歉疚道:“妈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今晚陪静怡做项目,所以就在她家睡了。不好意思妈妈,忘记跟你说了。”
“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
沈母心有余悸道。自从沈家破产,沈父跳楼,沈母精神就日渐消沉,身体也每况愈下,沈阮阮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沈阮阮此前十八年的人生里没对父母撒过谎,现在却对着生病的妈妈撒谎,她又愧疚又难受,但还是笑着甜甜道:“对不起妈妈。你身体不好,早点睡。周末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好。你们学习也不要熬太晚了。”
“知道了妈妈。”
电话挂断后沈阮阮给朋友张静怡发了条短信做配合,这才放下手机打算回去把药涂完,结果刚转身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唔”
她下意识捂住额头往后退,抬眸时有些意外,“傅舅舅…你怎么出来了?”
男人身上只披了件白色睡袍,胸膛上还能看到未干的水渍,漂亮到极致的人鱼线也清晰可见。沈阮阮未经人事,也从不曾跟男性这样相处过,她不自觉移开了目光,想低头不看他,结果却发现他劲瘦腰身下的大长腿更加吸睛。
“……”
这样好奇怪。沈阮阮退无可退,别别扭扭地从他身侧绕过去,“我…药还没涂完。刚刚跟我妈妈报备去了。”
男人见她慌慌张张话都说不利索了,嘴角扯了抹笑,于是也跟着转身回了房间,“怎么报备的?说来听听。”
说着他就大喇叭地坐在床上看她蹲在地上涂药。
怎么报备?还能怎么说,她总不可能跟她妈妈说她跟一个陌生男子住一晚上吧?沈阮阮非常合理地怀疑他就是故意在逗她玩。
见她不吭声,傅玖也不生气,眼睛盯着她脸上看。涂上药是消了点,看来这药不错。还真有点期待她伤好后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眸看他的样子。
沈阮阮涂完药收好药箱,起身看了眼大喇叭躺在床上的某人。她斟酌着道了句“傅舅舅晚安”
,然后朝珠帘外的沙发走去。
傅玖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轻扯嘴皮,不咸不淡道:“倒是自觉。”
沈阮阮和衣躺下,原本把他的外套都放一边了,但沙发上只有薄薄的一件毯子,她怕感冒,于是又拿着盖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隔着层珠帘,一上一下。空气异常静谧,只余彼此的心跳声。
沈阮阮认床睡不着,就在她以为对方睡着时,耳边却传来他略显烦躁又复杂的声音。
“沈阮阮你睡觉前都不洗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