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起码只要有文种在,朝廷的政令在各部门之间,就还是畅通无阻的。
可现在文种一退,在朝堂上基本是毫无根基的刘骏。被满朝的大臣弄的就跟个吉祥物似的,只能每天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们推来扯去,结果就是硬是一件事也办不成。
除非哪件事,是让刘骏彻底发火了,大家这才肯集体卖皇帝个面子,乖乖去办,刘骏的新军以及配套的饷银、粮草、装备就都是这么来的。
可问题是,怎么说刘骏也是个皇帝啊!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总不能天天都跟个“咆哮哥”
似的,对着大臣们发火、大喊大叫吧?
时间久了,刘骏也算是看明白了,好家伙,原来你文种是在这,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呢。
哎!
这一点,刘骏是猜的一点都没错。
文种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他就是要刘骏意识到,朝堂上没了他文种不行。等刘骏吃够了苦头,自然就会再乖乖把他请回去,继续当他大权在握的丞相。
但要说其它的,比如说造反、谋逆什么的。
文种还真就从来都没考虑过。
说白了,刘骏和文种的矛盾。
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制度的高度重合之下,皇权和相权的交叉矛盾。
偏偏二人又都是爱权的,谁都不甘心主动去退这一步。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骏气的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又怎么敢在临行之际,把全部军国大事再次交托给他。
再加上,这段时间,刘骏通过储位一事,不断对太后一党的试探,竟然又有一个极其惊人的发现。
自己的皇兄刘镇,甚至极有可能还活着。
基于这一点原因,刘骏就更不敢像之前一样,对文种再次以身家性命相托了。
与之相反,兵部尚书于文忠和礼部尚书周儒二人,非但没有什么权力欲望,并且这段时间在朝堂上,还是百般力挺刘骏。
在刘骏看来,这才是真正一心办事,忠心不二的大好臣子。
可忠心归忠心,二人又因为个人性格和品性操守的问题,与同僚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并不怎么融洽,这也导致了站在他们后面的大臣就几乎没几个。
所以哪怕就是刘骏有着如此两位重臣的支持,在朝堂上,刘骏也还是陷入了一度孤立无援的境地。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只要这次国战是刘骏打赢了,到时候班师回朝,携大胜之威,他也就有了掀桌子的资格。
只不过,在这之前,刘骏必须还得安排一个人,辅同文种,帮他一起把家看好。
而在刘骏眼里,可供选择的人实在是不多。
周儒终究已是年过七旬,并且说句不好听点的还是一介腐儒,在这种背景下,掌管兵部的于文忠,无疑就是刘骏可以托付的最佳人选了。
而这也正是,刘骏今天在临行之际,把他叫过来的原因。
其实除了二人之外,刘骏心中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那就是太中大夫范蠡。
范蠡不但在朝中资历深、颇有政治手腕,并且还年富力强,和刘骏有着师生之实,又因为共患难的关系,二人之间亲密度极高。
只不过,这位在刘骏眼里,哪哪都好的座师,就是有一点不好。
那就是范蠡滑的跟个泥鳅似的。
除了偶尔在生死攸关之际,范蠡才会给刘骏出出主意之外。
平时,刘骏根本就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