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敬刚要乐,谁知季如光却突然开口。
“来人!”
“在!”
“将雷校尉带回司里,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他哪里也不许去!”
“哎?哎!老季你什么意思!”
季如光转身往寿安观走去,而雷敬却挣扎着,被几个武士按住,只能在原地破口大骂:“往日你自己冒险护着兄弟们也就算了,这次可是大事儿!季如光!!”
季如光没法告诉雷敬,自己和他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凌迟,对他季如光而言,不过也只是一场折磨,跨过去,便又是一天。
属于他的路,只能他自己走。
就在季如光还在净尘司的时候,原本按兵不动的禁军已经开始推搡净尘司武士。
双方叱骂间,玉真扒着门缝瞧见,慌忙回去禀报公主,
符寿安沉静地对玉真、玉纯说:“天虽黑了,但离子时尚早。禁军这样闹,怕是太子要掀桌子了。不管季如光能不能破这案子,现在,我们先要活下去。”
说罢,符寿安当先走向大厅八卦图中的巽位,打开那块曾被季如光现的活板。
“把咱们囤的新筑材料都拿出来。”
大厅中的活水早就被符寿安放空,一天一夜,地板之下已没了一丝水汽。
玉纯玉真立即动手,将浸了灯油的枯枝残叶,幔帐布帛,快放进了风道。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禁军进来。
玉真见符寿安又拿出自己装旧物的小匣子,奇道:“都这时候了,还拿它作甚?”
符寿安笑笑,把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排着三枚铁球,还带着引线。
“这……是火柿子?!”
玉真惊呼。
“季大人上次来,便给我了几个,我当初造风道时,一直担心火势不够,现下有了这个,心里踏实多了。”
符寿安取了两枚,玉真玉纯一人一个:“若是逃不出去,就引着了,一不受辱,二也要毙他几人垫背。”
玉纯笑道:“好好一个公主,现在居然像戏里的山大王。”
符寿安哈哈一笑。
“山大王就山大王,搏一把,比做公主爽快!”
远处响起了哨音,这是门前的净尘司武士被突破后,向四面八方传达的警讯。
符寿安令玉真玉纯打开外殿之门,吹灭灯火,匿在三清像中。
她自己披着大氅,手持莲灯,立于内殿中央,万千光焰,将甬道两侧的天罡塑像照得狰狞,宛如三十六员活了的护法。
禁军士兵进来见此情境,居然都有些畏怖,逡巡不敢前。
“都给老子闪开!”
一个声音宛如熊嚎,原来是许猛亲自来了。他手持一柄斩马刀,全身披挂,将前排士兵一把推开,大剌剌闯入了内殿。
符寿安仰头看着许猛,双目圆睁,丝毫不见半分畏缩。
“许将军,昨日你闯观,已是忤逆,没想到你今日这般披挂,竟不思悔改,是想逼宫吗?”
许猛则恶狠狠地叫道:“妖女!今日已是第三日,快与我去昭天门受死!”